烈日当空,烈日下无形的热浪赫赫炎炎,在一望无垠的金装大地上肆意翻滚着。
又是一年小麦大丰收,收获的季节本该是一片欢腾,热情洋溢的氛围,怎奈阳光的热辣吞噬了人们的热情,以致广袤的田野中只稀稀落落地有几个忙碌的身影在辛苦劳作着。
在这么热的天气中,在一条田间小路上,一个瘦小、倔强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她七八岁光景,两个小羊角辫随着她急匆匆的步伐不停地来回摇晃着。
上身一件碎花布衫,下身一条米白涤纶裤,脚蹬一双黑色宽口布鞋,典型的一个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小姑娘。再加上她手中握着的一个墨绿色铁网外壳的暖水瓶,更是给这个画面贴上了一个年代标签。
乔雪草人小劲头不小,她晒得通红的小脸蛋儿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她却毫不在意,一刻也不懈怠地前行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前方。
不多会儿,她来到村子前。
几个农村妇女坐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下,每人身旁放一个针线筐,正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说笑着。乔雪草看到她们,不禁皱了皱眉头,向她们走去。
走近一些,忽然听到有人说乔大勤和郭秀这两个名字,她立刻放慢了脚步。
乔大勤是她爸爸的名字,郭秀是她妈妈的名字,不知这几个长舌妇又在议论她爸妈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她看了看几个长舌妇旁边的一个大麦秸垛,便闪身躲去了大麦秸垛后面。
乔雪草不是不懂礼貌,偷听别人说话,她只是好想从张美红口中了解一下爸爸的去向。
两个月前,她的爸爸带着张美红男人乔顺子外出揽工挣钱,一个月后乔顺子一个人回来了,爸爸却没了踪影。张美红还跟妈妈大吵一架,说爸爸骗了他们,说爸爸和妈妈都是骗子。她和妈妈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出了啥事儿。
爸爸至今音信全无,不知爸爸到底骗乔顺子两口子啥了,不知爸爸为啥不回家。在她心目中爸爸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没有跟任何人起过争执,又怎么会骗乔顺子呢?
“那乔大勤八成是死外面了,连收麦子都不回来,看不把郭秀一个人累成狗才怪!”张美红幸灾乐祸的语气。
“郭秀可真可怜,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还有几亩庄稼。”住她家前面的乔大军媳妇赵小云还算有点同情心。
“她可怜?她是活该!他们两口子害我家顺子没路费爬火车回来,险些丧命,他们也该遭报应了!”张美红更加气愤起来。
“也是啊!”赵小云开始附和,顿了顿又好奇道:“你们说,这大勤叔到底去哪儿了?这收麦子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回来?”
其实,她们都应该喊爸爸叔,爸爸虽然没有比她们大几岁,但爸爸比她们辈分高。可是,背地里又有多少人尊称爸爸叔?
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接下来的谈话。赵小云的问题彻底问到了乔雪草的心里,她忙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下文。
“谁知道呢。听顺子说,他们在工地上时,有天晚上,他看见有个人找大勤,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那人还给乔大勤跪下了,不知说了啥,然后乔大勤跟着那个人走了,就再没回来。你们说,他不管去干啥,可应该跟顺子说一声,害得顺子工钱被老板卷走,一个人爬火车回来!乔大勤肯定会不得好死!”张美红说着说着又气愤地骂起来。
“说得好玄乎啊!”
“是啊,带乔大勤走的人会是谁啊?”
“感觉跟电视剧似的。”
几个妇女都被张美红的话深深吸引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议论着。
大麦秸垛后面的乔雪草听得更是忘记了一切,她只感觉头脑里懵懵的,心里乱乱的。爸爸到底去哪儿了?那个给爸爸下跪的人是谁?他为啥要给爸爸下跪?
“雪草,干啥呢?”突然一个小手拍在乔雪草肩上,不禁把她吓了一大跳。
乔雪草转身一看,是她的好玩伴陈峰,她忙把食指竖在嘴边,对他“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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