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能量在脚下爆发,女妖的长发在能量冲击下飞舞着像是多头蛇们的脑袋,而她本人却在其中屹然不动。就像是被一只巨手击中,巨大的冲力将他整个掀起来,冲击挤压得他浑身都在疼。其中夹杂着几道凝实的暗影,像是针一样穿过他的身体,暗影的封住伤口,在他身上留下数个孔洞,却又没有血流出来。他努力的在冲击与痛苦中扭动身体,让自己的头避开这些伤害。他感觉自己的手脚被刺穿了,有什么东西从腹部穿过去那些能量太快了,就像是一阵风嗖地一下过去又消失不见,留下孔洞与疼痛。暗影能量消散了,冲击也缓了下来,他在空中,没有后继的力量推动。短暂的滞空中他能看清天花板上的浮雕,与缝隙间细小的灰尘然后他开始下落。他的毛发向上飘起,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看到门外的走廊上,安度因带着人才刚刚赶到。时光似乎被抽长,他看见安度因短暂的错愕与惊叫,那脸上的表情以一种十分滑稽的样子慢放在他眼里。灰蓝色的亡魂从他身边划过,他听见了哭声,呜呜咽咽的哭声,听起来像是利亚姆或者是苔丝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家伙晚上睡不着,抱着小枕头哭着来找他。
他点上灯,把小家伙抱起来,抱在怀里,平时拍着孩子的后背,让孩子睡在他与妻子中间,满足得听着哭声停了,变成哭嗝,然后成为平稳的呼吸。他也满足得睡了,抱着孩子,抱着妻子。安静的享受这属于一家人的夜晚,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戴上王冠,走出房间,作为吉尔尼斯的国王为人民的幸福而工作。偶尔想想下次空闲时让克罗雷把罗娜带过来,让三个小孩子一起玩玩。克罗雷家的女儿就像是她父亲一样优秀,他觉得那个女孩儿很适合作为吉尔尼斯的下一任王后,而克罗雷则作为老友开玩笑说我女儿这么可爱就算让她一辈子不嫁人我也舍不得让她离开我身边。想到这里他竟然又忍不住想笑了,这些想法明显太扯了,毕竟他了解克罗雷不是这样的人。
他在飞,飞得好高好高,似乎比在那飞艇上面还要高,若不是这是室内,他就以为自己已经在那云彩之间了。他在落,落得好快,风在耳边划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地面托住了他,却并不温柔。他的身体弹起了一些,然后再次颠了下去。耳朵里传来了空洞的呼啸,风已经没有了头脑的阻隔,从一个耳朵眼穿过去,又从另一个耳朵眼钻出来。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声音悲怆。他们有的在喊吉恩,有的在喊格雷迈恩阁下。其中一道声音像是箭随着风刺进来,那是安度因的声音,他也同样悲伤愤怒,他喊着“格雷迈恩陛下!”
“结束了。”这是女妖的声音。女妖的靴子迈过他的手臂,带着胜利者的高傲面对着来到这里的所有人。
是啊,结束了。
他捏着女妖的心脏,垫在爪心的卷轴迸发出金色的光芒。先知维纶将这圣光的凝聚体交到他手上的时候,那双被岁月流逝冲刷至无波无澜的眼底也流露出些许自豪。女妖扭曲地哀嚎仿佛拥有实体,声波卷起气浪以他与她为圆心翻涌。他没有松手,穿透女妖胸膛的利爪捏得更紧。那颗被黑暗包裹的心脏像是气泡一样不堪重负,在光芒与暴力中“噗”得一下粉碎了。女妖终于无法维持自己的形体,如烟一样的灵魂从躯体中逃逸,那光却没有就此罢休,金色的锁链绑住那尖叫的魂灵。“我诅咒你格雷迈恩”女妖哀嚎着,尖叫着,声音弱了,消失了,就像是一股烟消散到空气中,什么也不剩了。
“结束了。”他看着盟友们,想要变回人类的外貌,想要对他们露出微笑属于胜利者的,属于吉尔尼斯的,属于格雷迈恩的真正地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他想这么做。偷袭这样的伎俩多么胜之不武,令人唾弃,但他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战士。他是格雷迈恩家族的子孙,是吉尔尼斯的国王,他天生就应该如此,寻找一切对自己与人民最有利的选择,然后去执行。他不否认自己因此做了不少错事,但至少这最后一次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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