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李达和红连一起被开刀问斩了。
神婆被重打四十大板,又被罚将骗来的钱财还给村民,连肉疼带心疼,成天躺在床上叫个不停。
只有那幽幽古井,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渗出的水又将之充满了,明亮如镜,倒映青天。
“不用问了,这必然是洛阳前任县令义纵断的案子。”
郅正点着头肯定道。
“这个也放好,当时候找义纵来说个清楚,让洛阳县令宁宏有罪难言。”
“诺。”
乌骓子雄收了起来。
“郅大人再看这一份往年卷宗。”
林一子献上卷宗,郅正低头仔细看:
洛阳有个富翁姓张,妻房已丧,没有孩儿,止生一女,招得个女婿。
那张老年纪已过六十,因把田产家缘尽交女婿,并做了一家,赖其奉养,以为终身之计。女儿女婿也自假意奉承,承颜顺旨,他也不作生儿之望了。不想已后,渐渐疏懒,老大不堪。忽一日在门首闲立,只见外孙走出来寻公公吃饭。
张老便道:“你寻我吃饭么?”外孙答道:“我寻自己的公公,不来寻你。”
张老闻得此言,满怀不乐。
自想道:“女儿落地便是别家的人,果非虚话。
我年纪虽老,精力未衰,何不娶个偏房?倘或生得一个男儿,也是张门后代。”随把自己留下余财,央媒娶了鲁氏之女。
成婚未久,果然身怀六甲,方及周年,生下一子。
张老十分欢喜,亲威之间,都来庆贺。
惟有女儿女婿,暗暗地烦恼。
张老随将儿子取名一飞,众人皆称他为张一郎。
又过了一二年,张老患病,沉重不起,将及危急之际,写下遗书二纸,将一纸付与鲁氏道:“我只为女婿、外孙不幸,故此娶你做个偏房。天可怜见,生得此子,本待把家私尽付与他,争奈他年纪幼小,你又是个女人,不能支持门户,不得不与女婿管理。
我若明明说破他年要归我儿,又恐怕他每暗生毒计。而今我这遗书中暗藏哑谜,你可紧紧收藏。
且待我儿成人之日,从公告理。
倘遇着廉明官府,自有主张。”
鲁氏依言,收藏过了。
张老便叫人请女儿女婿来,嘱咐了儿句,就把一纸遗书与他,女婿接过看道:“张一非我子也,家财尽与我婿。外人不得争占。”
女婿看过大喜,就交付浑家收讫。
张老又私把自己余资与鲁氏母子,为日用之费,赁间房子与他居住。
数日之内,病重而死。
那女婿殡葬丈人已毕,道是家缘尽是他的,夫妻两口,洋洋得意,自不消说。
却说鲁氏抚养儿子,渐渐长成。
因忆遗言,带了遗书,领了儿子,当官告诉。
争奈官府都道是亲笔遗书,既如此说,自应是女婿得的。
又且那女婿有钱买瞩,谁肯与他分剖?
亲威都为张一不平,齐道:“张老病中乱命,如此可笑!却是没做理会处。”
又过了几时,换了个新县令,大有能声。
鲁氏又领了儿子到官告诉,说道:“临死之时,说书中暗藏哑谜。”
那县令宁宏把书看了又看,忽然会意,便叫人唤将张老的女儿、女婿众亲眷们及地方父老都来。
县令宁宏对那女婿说道:“你妇翁真是个聪明的人,若不是遗书,家私险被你占了。
待我读与你听:张一非,我子也,家财尽与。我婿外人,不得争占!
你道怎么把飞字写做非字?只恐怕舅子年幼,你见了此书,生心谋害,故此用这机关。如今被我识出,家财自然是你舅子的,再有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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