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气死我了!”
宁毅叹了口气,蹲在阶梯上发泄着怒气。
“……”
王玄素没有说话,看着郅正对着宁毅歪了一下头。
“宁兄,算了,这胡人想法本来就简单,不如这样,我再进去跟他好好说说,如何?”
郅正也蹲下来,搂着宁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郅兄,你行吗?他对我都这样,更何况无官无职的你。”
“我试试,不就是挨骂嘛,我脸皮厚,受得了,哈哈哈哈!”
郅正心里说我肯定行,反正我又不是绣衣使者,绣衣使者之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是养尊处优、处处被保护起来的宁毅自己不知道而已。
“让郅兄去试试,反正咱们再别进去了。”
王玄素极伶俐的人,在一旁宽慰。
“行吧,那就辛苦郅兄了,如果那厮还是这等态度,就不管他了,干脆让县令颢之茅杀了算了,什么东西真是的。”
宁毅也是气糊涂了,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哈哈哈哈,宁兄,你可要保持冷静啊,别忘你是来干嘛的,行了,我进入试试,等着吧。”
“郅兄保重。”
“等着。”
郅正笑着再度进入,而给乌骓子雄送水的禁卒却走了出来,跟准备进去的郅正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要干嘛去?找骂啊?他火气还没消呢,再等等!”
禁卒也是不解,摸着脑袋询问。
“是啊,找骂,哈哈哈哈!”
郅正拍了拍禁卒的肩膀,笑着进入。
“他娘的,什么狗东西都来见我乌骓子雄,找骂。”
还没靠近,郅正就听到把头牢房里传过来的叫骂声。
“乌骓兄还骂呢?”
郅正笑着喊了一声,大步而去。
“滚!”
那汉子听到有人来,而且还是嬉皮笑脸的,刚消下去的火气再度点燃,举起水桶就往郅正这般砸来。
“哎哟,好大的火气啊。”
郅正往后一躲,又笑着继续往前,知道乌骓子雄没东西扔了,这才胆子愈来愈大。
“老子看见你们就恶心,就想吐,就想杀人,滚!滚!滚!”
乌骓子雄扒在牢房门柱上冲着得意洋洋的郅正骂了起来。
“欸,乌骓兄,我知道你为何生气,在下并非绣衣使者,乃是一介布衣,切莫再动肝火。”
郅正走到乌骓子雄跟前,看着比他高一个头身材顶他两个的乌骓子雄。
“放屁!你们绣衣使者不仅坏事做绝,更是鬼话连篇、奸诈至极,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看着你一副绣花枕头的样子,定然是绣衣使者里的官,滚!我再说一遍!再不滚,我就冲出来杀了你!”
那汉子怒气烧身,碗口大小的牢房门柱在他手里就跟两根竹竿一样,龇牙咧嘴、目眦尽裂,恨不得抓起门柱敲在郅正的头上,一门柱下去,直接让郅正脑袋开花。
“在下郅正,关西陇县人,并非什么绣衣使者,只不过刚才那绣衣少尊使乃是在下的同门师兄弟。”
郅正依旧微笑着耐着性子解释。
“放屁!放屁!满嘴的谎话!你们这些狡猾的狐狸,有着恶狼一样的心……”
那汉子嘴里不依不饶,不干不净,好在胡人,骂人没有汉人那么花哨,不过这一通骂也够郅正喝一壶的。
“哎!冥顽不灵。”
郅正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放弃,毕竟乌骓子雄根本就不信他说的,想着回去找来县令颢之茅替他作证,再好好审问一下乌骓子雄。
转身三两步,连绵不绝的浑厚肮脏骂声骤然停滞。
“等等!”
那汉子歪头看向了郅正背影。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耷拉着肩膀低着头的郅正,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激动道:“郅正,字稼轩!”
“你过来,老子有事问你。”
那汉子突然变了态度,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许多。
“乌骓兄有何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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