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蒋家 (2-1)

超市里

“小鱼，你想吃什么？”蒋月兮问她。

“嗯。。。草莓吧”她指了指面前红彤彤鲜嫩的草莓道。

这个哥哥，第一次见她便唤她小鱼，是蒋不渝的小名。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蒋家还是集体被催眠般，按照蒋不渝在世时候所有的习惯来对待她，粗鲁的，生硬的，残忍的。

“你吃草莓会过敏”蒋月兮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似看她又似穿过她看着另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强调着。

“月兮，她又不是真的小鱼”岑凌楠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句，忍不住呛他。

“大马猴，你最好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蒋月兮瞬间变了脸色，声音寒冷如冰的，眼神也带着寒意。

“对不起，草莓拿回家会很奇怪，我们家因为小鱼不能吃草莓，家里是不买的”蒋月兮对着莫念生硬地解释道。

“没关系，我随口说的，我们买香蕉吧”莫念提了一串香蕉，笑得人畜无害。

“一家子神经病”岑凌楠瘪嘴。

蒋月兮作势要打他，岑凌楠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两个人笑闹着跑开，这场尴尬总算过去，以后，这样的尴尬又不知有多少。

莫念拎着有些重的香蕉，盯着发了会儿呆，抬起头，已经换了笑脸。

“小鱼，月兮，快来洗手吃饭”王叔叔见二人提着袋子回来，招呼道。

“老王，做了什么好菜？有酸辣汤吗？”蒋月兮边换鞋边问。

“不巧，今儿没做，明儿安排”老王笑嘻嘻的哄着蒋月兮。

蒋月兮也不恼，将胳膊搭在莫念肩膀，“快快快，我们去洗手”

蒋爷爷看着两个孩子欢腾的背影，眼角的沟壑里又有些湿润。

自从莫念来了蒋家，蒋母死灰般的眼睛似乎也有了鲜亮的色彩，哭闹喊叫的次数也少了些。今日竟也愿意下楼来吃饭，蒋月兮见到母亲，挽着手亲昵的说，“妈，有你喜欢的莲藕羹”

蒋母笑了，眼睛却是慈爱的盯着莫念，一瞬不瞬。

“小鱼，多吃点”蒋母声音有些沙哑，说话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好，妈妈也多吃些”莫念乖巧的应着。

“你看你，孩子们都在这儿，好端端的哭什么”蒋长空心疼妻子，帮她拭泪。

一家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五味杂陈的饭。

“小鱼，这是明天学的书包”秦阿姨是这个家里打扫做饭的阿姨，平日里也住在这里。

“谢谢秦阿姨”莫念接过书包，笑着道。

“真是像啊”秦阿姨端详着莫念，不禁感叹道。

这是莫念来到这里后第几次听到这样的感叹了呢，她其实都记不清了，好像每个人都是以这样的感叹开场的，她只是一个长得像蒋家大小姐的小城姑娘，顶了蒋家小姐的缺失，好让蒋家人的日子继续太平的过下去。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秦阿姨将目光收了回来，又继续道

“房里的衣服都是给你准备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谢谢秦阿姨”莫念看着这间粉红色的屋子，有礼貌的再次道谢。

“听说你学习很好，画画也很好”秦阿姨寒暄着“我们小鱼学习就不怎么样，但是她舞蹈跳的特别厉害”秦阿姨轻轻的叹息着。

“她是怎么离开的？”

她从开始就很好奇，可是总觉得问蒋长空或者蒋月兮都不妥帖，正好有了这样的机会，才终于犹豫着问出了口。

“跟朋友去海边玩，溺水了，太突然了，早还好好的一个姑娘，突然就没了，这换了谁也没办法接受呀，尤其是蒋夫人”秦阿姨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急急的停住了话头，“那个，也不早了，休息吧，明日让许叔叔送你去学校”

秦阿姨脸的变化被莫念捕捉到，于是礼貌的道了晚安，不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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