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陈老汉一家三口互相搀扶着哭哭啼啼,不停的喊冤叫屈,虹枫城的衙役班头老严在旁边做好做歹的劝,大热的天,他脑门一圈的汗。
看着一脸哀戚的母亲和欲哭无泪的老父,陈东河的拳头快要攥出水来,声音因为悲痛和愤恨变得沙哑低沉:“严老爹,难道我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乾朝的天下,还有王法吗!?”
吴捕头哭丧着脸,叫苦连天:“赵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更何况,你妹妹连尸身也没有,就算告状也没这个告法啊!就算找到尸身,还要有证据。
说句不昧天良的话,就算真查出你妹妹是被打死的,又能如何?
按大乾律法,尊长殴杀奴婢,也只是杖一百,徒三年。
更何况,你有多大的靠山,告得倒赵家?”
陈东河胸中有如烈火焚烧,左冲右突的力量却没地方发泄,一双眼睛涨得通红。
他父亲陈木匠和母亲陈冯氏都是胆小老实的人,此刻彷徨无计,只是不停拿手抹着眼泪,哀哀的涕泣。
衙门口几名捕快虽然也是心硬手黑之辈,见这一家子遭遇悲惨,不禁有几分同情之意,在旁边窃窃私语:
“花骨朵似的闺女进了赵家做使女,到后头一口棺材抬出来,铁钉封了不让见尸,还使护院武师押着立刻入土归葬,这也太强横霸道了!”
“还不是那赵家二公子造的孽?只是没想到,这次弄出人命了……”
“陈家人硬气啊!赵家的管事来说愿意出一百两烧埋银子,这老两口硬是推出去了,要把官司打到底。”
同情归同情,严捕头和他的捕快弟兄们爱莫能助,
城主周公甫道在后堂听得不忍,终于自己走出来对陈家三口说:“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木已成舟,到底还是要照顾活人。
以本官看来,收了他家赔的烧埋银子,本官这里再资助一笔,替你家儿子结一门好亲事,岂不比缠讼好?”
“青天大老爷!”陈东河跪着磕头,眼睛里火辣辣的生疼:“照您这么说,我们小老百姓就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您公堂头,可是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呐!”
周公甫脸皮发烫,从小读圣贤书,讲的是忠孝仁义,可毫无证据就想撼动赵家,万一引发赵家和自己身后支持他的北宫家火并,继而城中各大势力混战,那后果就麻烦了,
哑口无言之下,被这顿抢白弄得好生羞惭。
陈东河见他这幅表情便知道再无指望,登时心若死灰:青天大老爷都没法替妹妹伸冤,小老百姓还能找谁呢?
忽然身后有人问道:“晚生见过周世叔,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东河回头一看,只见年纪不大,不,应该说还是少年少女的两人,朝着周公甫作揖问好。
来的正是聂昭和柳夕乔,他们从安老伯的馄饨摊吃了早饭,正一路溜达逛街。
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柳夕乔这小丫头隐隐听见有人喊冤,正义感爆棚,拉着聂昭便赶了过来。
周公甫架不住柳夕乔追问,只得将事情与她说了。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柳家老太爷是以工部尚书,内阁次辅之职致仕,圣亲赐太傅之衔以示荣耀。
虽然柳家老太爷的确曾为诸位皇子启蒙也就是了。
柳老爷子门生故吏,可谓遍布朝堂,周公甫自然不敢得罪。
陈东河也不知道柳夕乔是什么人,但看小姑娘腰悬六扇门捕快令牌,衣着华丽富贵,又来过问此事,便当作了救命稻草。
跪在地,扯住一旁聂昭的衣角,心急火燎的把妹妹如何去王家做使女,前两月妹妹回家,说赵家二少爷怎样好色无耻,今天赵家又如何忽然把棺材抬来,护院武师强押着要下葬的事情,一一说了。
“连尸首都不让我们看,到现在我们连人是死是活,甚至棺材里究竟有没有我妹妹,都根本不知道啊!”
陈东河说完,红着眼睛,看着柳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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