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一首《将军令》,二位可否演奏?”陈副官走到墨镜男桌前,也拿出一枚银元,边也是“宣统三年大清银币”字样。
“你我有缘,今日就赠你一曲。”年长的墨镜男在膝摆好琴,开始试音。
“那正好,借你这首《将军令》,祝我们旗开得胜!”陈副官再放下一张银票,墨镜男没有拒绝,也没有看数额,自顾演奏起来。
“兄弟们,跟我走,今晚一定要拿下四条马路的李抑,每人十块大洋!”陈副官怀里再取出一张大洋,“谁打中李抑,赏白银100两,谁活捉李抑,赏白银200两!”
这个时候大约是1920年代,在海滩是民国各地军阀政府钞票、北洋政府袁大头银元、银票、南方军政府钞票、米元、瑛镑、珐郎、元等混用的时代。因为军阀割据混战不断,各地军阀为了激励士兵发出的地方钞票,往往不到一年就快速贬值,甚至弱小军阀随时破产倒闭,钞票变废纸。
所以除了市面海关禁运的黄金,其它在民间私下就是银元、白银元宝最为保值,海滩大哥无数,拿得出真银元、白银元宝的,才是私下交易打手们最敬仰的老大。
陈副官手下的40多个亲信死士,大多是青朝末年的衙门捕快,从各地衙门破产下岗后投奔而来。
陈副官本人也曾经是个武举人,本来正要接任当地的捕快头领,结果西洋人东洋人霸占了租界,军阀瓜分了各地华界。陈副官辫子一剪,也就变成了海滩公共租界总巡捕房副总探长,当然实际跟他本人的武术和枪械能力也没有太大关系,更大程度取决于他善于帮荣照添摆平暗处事件,收刮民脂民膏供,并豢养死士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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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抑探长在四条马路巡捕房门口点了一根烟,看着天色渐晚,居民都各自回家,街道只剩自己一人,反而开始变得轻松。
没有平民伤亡就是李抑探长所有个人冲突的最大底线。
至于受人差遣寻滋闹事的死士们。
来一个,杀一个!
来一对,杀一双!
哦,不,李抑探长想起现在已经不是在东三省当赌侠沈胜天的年代,那时候的对手都是真正的土匪,自己可以杀个痛快。现在正在赶来的,却是穿着同僚制服的同事们。白天可能还在一起开会聊天拉家常,晚却要变成针锋相对的敌我阵营。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李抑探长听得出这是巡捕房列队跑步的声音。
四十人,李抑探长估算到。
然后摸了摸袋子里的子弹,六十颗。
应该够用了。
只是听说这个荣照添的副官当年曾是武举人,是否还有些特别的能力,只能见招拆招了。土匪几十人是散兵游勇,可以各个击破。但若是训练有素的枪队,自己一人对战并无把握。
“探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向闸北跑回来了。“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跑回来看看。”
“哦,你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李抑探长遗憾自己没有骗过这个新巡捕。
“你说你要陪透明姐逛马路,可是你自己家里明明还有一个雪儿姐。我知道雪儿姐对你情深义重,就算你真的喜欢透明姐,你也不会当着雪儿姐的面让她伤心。”
“是啊。”李抑探长叹息,自己编谎的时候疏忽了对雪儿的交代,因为假如自己真的突然跟阮透明走到一起,对雪儿、对自己,心里都是很难交代的。
“好吧,我也不多解释了。你会开枪吗?”李抑探长扔给向闸北一把步枪,本来自己是打算一长一短双枪对敌的,现在看来一把也可以了。不指望向闸北能杀敌,但若其能吸引一点注意力和火力,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换子弹时间就足够了。
“会啊,我会的!入职培训打过靶!”向闸北有一点自信,“三十米靶的七环、八环、十环都打中过,一般都不脱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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