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吴川练功完毕后悄悄地摸回了金山寺,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找到了水头和尚,打了两桶热水,在院中用布单简单的围了围,自顾自的在院中洗着热水澡。
水头和尚是个三十多岁的有着络腮胡的汉子,十分壮硕,据说左右手单边能举两桶装的满满的水桶。
一直在院中徘徊,时不时看一下正在洗澡的吴川,徐川也注意到,当看到是那一脚络腮胡的水头和尚时有些恶寒:“好你个和尚,在这院中走来走去干啥,没看到我正在这洗澡吗?”
那络腮胡看了一眼吴川,最后还是靠了过去。
吴川惊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站住,你过来干嘛?”
“我有话说”
“就在那里说”
有些幽怨的看了吴川一眼,用手挡着嘴小声道:“刚才主持召集了八大执事,应该是商量你说的那个加餐的事,我觉得这是好事,所以跟你说一声,反对的人挺多的,像刚才我还听见典座大骂:说要将你逐出金山寺”
然后又往四周看了看轻声说道:而且我看到他和寺主在一起。
听到有瓜吃,吴川有些八卦:“寺主是谁?”
水头有些吃惊:“你来了这么久了,寺主是谁你都不知?”
吴川摆摆手:“啊,咋了,他是谁我必须知道吗?”
水头倒是没话说:“也不是,主持长年闭关。所以寺中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寺主做主”
吴川倒是一下明白:“原来自己的师傅也就是个名誉董事长,实际ceo是那寺主,这下倒是惹出麻烦,居然被这种人盯上想要将我逐出寺院”
“他们现在哪里?”
“在天王殿,先前寺主身前小沙弥过来吩咐我给天王殿送茶水,想来就是。”
吴川将水桶往身上一倒,擦了擦身,穿好之后。拍了拍站在旁边高出自己半个头的水头和尚:“很不错,以后有事记得跟我说”
一路穿行庭院殿堂,来到了天王殿,殿门未关,弥勒佛居于正中大堂,四大金刚左右护法。灵佑禅师与另外一人双足跏趺在佛前蒲团上,八大执事分别居于左右。身后有几位耄耋之年的禅师,皆闭目默念经文。
门口有两个小沙弥,吴川刚要上前便被阻止,直到灵佑禅师发话:“让他进来吧”
才被放行,右脚还未踏入大殿,十来个光秃秃的脑袋齐刷刷转向他,所有人都在打量着吴川:“这个还未剃度就人尽皆知的初发心菩萨。
吴川看了一眼,这里面就两个人:灵佑禅师,采办空相他认识。其他的人未曾谋面,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贫僧跟诸位介绍一下:此子俗名吴川,读书人,散尽家中钱财来我金山寺发初心,贫僧怜其向佛之心拳拳,今日收他到座下听禅。
大殿之内安静异常,此等场景怕也只有出家之地才有。众僧闻言仍然低头,哪怕他们心中其实已经诧异不已。
唯有那寺主抬头瞟了一眼吴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随机又恢复古井不波的神态。
吴川对着大堂众人合十作礼:“见过各位禅师法师长老”
众僧点头以示答应。
灵佑禅师又侧身对寺主灵道和尚说道:“今日叨扰诸位,皆因我这弟子感念寺中寺役沙弥皆是潜滋暗长之时,却瘦小枯干,面黄肌瘦。建议小沙弥斋堂增设晚餐,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这次众僧倒不像先前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有的执事则看像寺主也有的愁眉苦脸苦苦冥思。
采办空相看没有人率先发话开口道:“弟子以为大善,我佛慈悲,怜众生皆苦,如今我等身前就有食不果腹之人,寺役并未出家可以不遵八戒,至于小沙弥,弟子以为五戒尚可,参禅悟道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灵道和尚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空相,他没想到这个辈分最低的执事居然会跟自己唱反调。
在一旁的知客和尚空智看了一眼寺主灵道的神情,急忙反驳道:“我佛教成立之时,没什么设戒?就是为了让众生守戒,入定,开智,这第一步都不遵守,如何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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