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就随口一说。”安岩打着哈哈说,可不能说错话,上次说他是个小气鬼,在面里放了一瓶醋,这个安岩可忘不了,被威胁着含泪吃完了,不可以再重蹈覆辙。
“你想问我是不是鬼是吗?”苏信继续切着盘里的牛排,血水随着刀的压力渗了出来,洁白的餐盘被染红了,右手边上的葡萄酒杯倒影着那张脸,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是喜还是悲,天生一张笑脸,给了他很好的掩藏。“我当然是,你觉得呢?”话筒那端传来了苏信的声音,语气多少带点调侃的味道。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做个人,苏信在心里说道。
安岩没有想过苏信会回答他的问题,踢皮球一样把问题又踢了回来,安岩握紧了电话,虽然他苏信没有看到手机屏幕前的自己,安岩还是结结巴巴地说:“苏医生怎么会是鬼呢!”苏信当然不是鬼,是比鬼还可怕多存在,安岩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信吃完了牛排,摇了摇红酒杯,问道:“你今天的考试卷子都做了吗?”
“不是,老板,我们说的不是。。。。。。”安岩看着面前一大堆试卷,明明上面的字都认识,为什么连成一句话就不认识了呢,他抓了抓头发,心虚地说:“做着题呐。”
“真的吗?”
“嗯嗯,我正在做呢,我这不是正在做嘛。”安岩重复地说了一遍:“我真的在做题”。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苏信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安岩不服气地说:“你才是小孩。”话才说了一半,电话就断了:“子”。
最近苏信发了疯似的非要安岩努力学习,这不正监督他做卷子呢,只是数学真的好难啊,安岩觉得自己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是唯独这数学卷子真的不是逼急了就能做得出来的。
什么x轴与y轴,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三角函数值这些真的看得脑袋疼痛难忍。终于明白数学老师为什么秃顶了,应该是愁的。
苏信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该管的不要管,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苏信似乎真的很努力地成为了准高考毕业生的监护人似的,尽职地配合着他。
“下午,管家会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卷子给你送过去,把这些卷子都做一遍,不会就把答案记下来,顺便今晚你还要见见你的补习老师。”苏信还是给他发了短信说。
据说这位老师好像在业界很出名,不管是成绩多么差的学生,只要送过去准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只是补习费用特别地昂贵,而且不只是要有钱就能让他亲自教,据说只有他看得上的人才配做他的学生,今年的高考状元据说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如此一来,这位十三先生就火了起来了。苏信能够请到这位大神来做辅导老师,想必是花了不少钱吧。
“感谢苏医生的栽培,小的定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不负韶华,为高考而战。”安岩编辑了短信发送了出去,过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信,那就今晚去别墅认识一下补习老师吧。现在不仅是工作都取消了,距离高考越近,安岩看着老旧日历上,之前那一页页被撕下来的日历纸张,残缺的纸角下,是无比快速流动的日期,距离高考真的越来越近了。
临近高考,教室里面只有书本翻页的声音,纸张摩擦的声音不仔细听,很快就会溜走,这种声音,在很多年以后,安岩还会时不时响起。对于每个穿着校服的来说,在脱下校服的那天,安岩依旧记得刘圆圆感叹那句我好像没有光了,也许这就是青春吧,闪闪发光的永远是那个穿着校服的自己。
脱下那身校服,感叹的不是失去的东西回不来,更多的是还没有开始拥有。
海城的夜晚依旧降临得比同纬度的要慢一点,烧红了的天空,江边的人群越聚越多,各种嘈杂的声音,甚至还有海浪声呜咽着传递过来,归航的渔船冒出了袅袅的炊烟,还有女人叫唤孩童归家的声音,广场上响起了凤凰传奇的小苹果,还有下棋的老伯在那里争论着这一步棋该往哪里下,各种声音交织着,分开来听很尖锐,合起来听却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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