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通阴使者 (2-1)

当陈述结束后，古兹敏长呼一口气，说道：

“树先生，这是在太可怕了，老实说，这不比被郊外的恶徒绑架更好受些。”

古兹敏如实道出自己的感受，而树先生没有接过话题，而是另起说道：

“唔...可能是扳指的消息传了出去，也可能是真正的恶灵。”

树先生略微沉吟，继续补充道：

“我需要将可能的歹徒和我印象中的对比，印证我的猜想。”

“嗯？猜想？”树先生的话语让古兹敏摸不着头脑，自己在陈述中将那位马车夫也加入了进去，‘他是想验证什么？对比什么？”.....

不等古兹敏思考过多，树先生站起身，说道：

“跟我来。”

不多时，穿过层层隔断，树先生带领古兹敏进入室内后方，里面的空间相当宽阔，光明似倏地失去踪影，显得昏暗无比，墙壁上，有火炬与微章的浮雕匀称交叉排列，地面上安放着一个巨大的三头烛台和一面巨大的全身镜，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树先生，这里较之于查尼斯古董店，就如查尼斯古董店较之于联排公寓。”古兹敏暂时将死亡恐惧抛之脑后，略显轻松地说道。

前面的树先生微笑转头，灰色眸子倒映出古兹敏的身影，他十指交叉，置于小腹处，说道：

“不仅如此，整个金梧桐街也是非凡者的。”

“为了验证你所说的马车夫是否和我所说的是同一人，我需要带领你通阴。”

“通阴？”古兹敏半是迷惑、但饶有兴趣地说道。

“是的，火种‘黑夜使者’添置的第三次动力，将获得通阴的非凡能力，呵呵...生者有精神世界，而通阴使者，便是去往死者的精神世界，非凡者们也将它称之为‘活着的记忆’。”

“这...很神奇。”古兹敏惊愕万分，迟迟没有消化树先生的话。

“知道《不眠圣经》吗？嗯.....”半是陈述、半是吟唱的声音从树先生喉咙中发出：

“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中，那就是堕落者和迷雾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经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

说完，树先生从面前的三头烛台上取下左右两根蜡烛，忽地，有梦幻般的深蓝火焰升腾，驱散昏暗，带来光明。

他将其中一根交给古兹敏，说道：

“若是以后打算成为非凡者，或是办理普通案件、或是对抗迷雾中的怪物、或是追踪疯狂的邪教徒、或是守护蒙塔埃利斯，通阴或多或少会有作用，如果你愿意，就在此刻，我可以带领你提前尝试。”

树先生的灰色眸子中似有明睿的光芒跳动，语气温和，神态宁静地注视古兹敏，等待他的答案。

无论是阿凯提斯，还是树先生，未免主动了些.....思绪转动间，考虑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古兹敏缓慢但是坚定点头，和煦回应：“嗯。”

得到回应，树先生将一根头发放置于梦幻烛火之上，焦臭传来又很快消失，周围空气瞬间骤降，将幽深、昏暗、宁静的室内衬托地宛如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全身镜镜框变成青色，镜面有紫红旋涡，这一刻有灰雾从镜中弥散出来。

“如果感到恐惧，可以闭上眼睛。”树先生提醒道。

“什么？”古兹敏面露疑惑。

就在这时，古兹敏感觉视线一暗，是瞬间的黑暗，他先是惊慌，接着遵从树先生的提醒，闭上眼睛。

“这里便是死者的‘活着的记忆’。”听从提示，古兹敏睁眼，他满是震惊。

这是完全黑白的世界，周围充斥浓浓灰雾，可视度极低，他审视自身，与通过全身镜前没有区别，不过手上有跳动深蓝火焰的蜡烛，古兹敏接着抬起头打量周围，虽然灰雾浓郁，但是眼前的黑白场景很像自己记忆中的场景——威尔士街。

树先生的声音不像灰雾般幽远，“现在保持安静，否则会有无法预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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