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苦力 (2-1)

“不低。”宋经纶点了点头，没有半点不满意的神色。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刘军能找门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有过办报的经验，并且不用开太多的人工。

两百块相当于求是书店销量不温不火的一个月利润，而且有刘军的名号，量来没有差佬敢来收规费。

相较下，他不过是换了一份工作而已，并没有什么损失。

见宋经纶对薪水没有异议，刘军点了点头：“好，我已经在观塘乡下买了一间厂房，制版和印刷设备你有没有好提议？”

宋经纶咽了口唾沫，愈发觉得这位新老板捉摸不透，连印刷工厂都没有搞掟，就敢说出做对开大报这种大话，难道真以为报业里有座金山等他去搬吗？

稳了稳心神，宋经纶思忖片刻后说道：“如果是中文报纸，打字机可以用万能牌。至于制版印刷，现在最常用的印刷设备是羙国货和日苯货，区别不是很大。走水路会便宜很多，一整套花费应该不超过两万港纸。”

“嗯，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让人去办。除了买设备，我再给你五万块，应该够前期的运营费用了吧？”

宋经纶点点头，解释道：“报业不烧钱，只要搞掟厂房和设备，其他支出主要就是主编、副编、写手、发行和记者这些人的人工，五万块正常运作应该能顶一年。”

正常运作是指收支平衡，如果一份报纸坚持一年还没有盈余的话，也应该关门歇业了。

“好，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事情既然已经谈妥，刘军也不打算在茶楼逗留，站起身来说道：“我抽时间搞掟厂房和印刷设备，这段时间你也不要闲着，招人准备开工。”

宋经纶见刘军站起身来，也急忙起身相送，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一下后开口道：“刘生，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压箱底的手腕，可不可以先透露少少让我心里有点底呀？”

刘军笑笑，心知宋经纶经过人生大起大落，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即便这个时候还是心有顾虑。

他低头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老宋，我这人做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贸贸然闯进一个新行业。隔行不取利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宋经纶见他取出烟来，从口袋掏出火柴点着，递到刘军面前。

刘军借着火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拍了拍宋经纶的手背，笑道：“看在你帮我点烟的份，过两日，我把第一个月的人工，还有我做好的计划书送到求是书店，你看完就明了。”

等刘军走出雅间，问过董刀后才知道，原来唱评弹的歌伶已经来过，只不过被他给拦下，没放进去。

他还在奇怪呢，怎么叫了歌伶，却一直没过来。

……

这之后的三两天都风平浪静，巡逻的时候，街的摊贩都会主动给刘军送点自己卖的吃的，什么甘蔗、橘子、肠粉之类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摊贩们已经明白了，这个煞星针对的都是那种“大人物”，对他们这种底层只讲警务条例。

只要你没有触犯香巷的法律，他都不会正眼来看你，更别提找你的麻烦，从你的碗里拿钱。

这一点让他们隐隐有点失落，又非常欣慰。

一天收工以后，刘军就去了杨贵妃浴汤，浴汤位于九龙塘，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公共浴池，能同时容纳几百人共浴。

整个浴池分为中下三层，下层是大众浴池，就是一般的消费，一般的招待，来这里的多是下层的劳苦大众，洗个澡图个便宜，只为精神精神。

中层是设有红灯区的高档场所，在这里耍乐的人一般都是在社团的中高层人士，或是一些阔少公子哥。

可以开个包间搞泰式按摩，搞三温暖、马杀鸡，只要底下兄弟够硬，随便你怎么搞都行。

第三层一般不对外经营，这些都是一些大佬预定的豪华包间，至于里面有些什么勾当，就很少有人知道。

不过有一点大家几乎都知道，杨贵妃浴汤有两大亮点，搓背师傅的手艺够靓，陪浴妹妹的身材更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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