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签到变签约 (4-2)

李隐的心脏突然一下子纠紧了起来，像被拿住一样，咚咚咚……剧烈地挣扎着、跳动着。

胸口有点小痛，鼻子莫名地酸楚了。

李隐抬起右手，想用大拇指轻轻拭去师娘美眸下不断滑落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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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粗糙，滑在眼睑上有点刺痒，这是常年拿斧头砍柴劈柴生出来的老茧。

这十几年秦山派烧柴用度，几乎都是眼前这位被人看做傻子的阿呆砍的。

宁玉娘有点心酸，看着阿呆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情。

阿呆眼珠子清澈，黑亮，有一种看不见底的深邃，这是以前不曾发现的。

阿呆的目光灼灼，宁玉娘分明能感受到那里的几缕怜惜和一片殷切之情。

这义子倒还保留着一片赤子之心，宁玉娘心里甚是欣慰，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刻让阿呆看见自己的软弱。

从现在开始，我宁玉娘发誓，人前人后再也不流泪了，宁家人宁流血也不流泪，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

宁玉娘坚定了眼神，别过脑袋，轻巧地躲过阿呆再次划过来的手指。

李隐尴尬，傻笑着：“阿呆手粗，怕是划疼了师娘！”

宁玉娘摇了摇头，放下阿呆，轻轻道：“隐儿你先坐好，师娘先打发这些二狗子！”

说着，站了起来，在转身的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宛若岩石中的老松，意志坚韧，目光坚定；又似沙场上的女将杀伐果敢，誓死勇往。

莫长声明显感觉到变化，吊眼眉轻皱，这小丫头莫非突破华阳神功第五层？

这有点棘手了！

莫书俊开始惴惴不安，事情难道脱离了掌控？尽快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二狗子弟子们也感到惶恐不安，以前的掌门夫人、师娘温柔可人，又不拘泥于礼，众师兄弟们随意玩笑，有些逾越也是一笑而过！

但如今给人的感觉像是女王，高高在上，一丝不容亵渎！

否则，颈上人头难保。

果然，宁玉娘回到供桌前，目光脾睨，淡淡地道：“莫长声，先夫还在后堂等着，今日是你陪他下去，还是我陪他下去，你划下道儿。”

莫长声正在踌蹰，心里计较得失，旁边的儿子莫书俊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大喝道：“宁玉娘，你休狂，真以为别人怕你不成？”

说着，抽出找长剑，喝道：“我正要领教领教你们宁家的剑法！”

铿锵——

宁玉娘抽出长剑，凛然不惧。

“慢着！”

一道声音兀地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阿呆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傻傻一笑。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厅外。

莫书俊有些恼怒，这二憨子敢情是耍他来着。

“宁玉娘，来吧！”莫书俊耻笑道，“再拖下去丁师兄也不会跳出来帮你，江湖人用刀剑说话，今天你胜了我，这里归你，我们去山下别院。若是——”

“若是我宁玉娘败了，秦山派归你们，我们三人抬着先夫去别处安葬！”宁玉娘淡淡地道。

终于进入白热化了。

一众弟子轰然散开。

两人走入场中，摆开架势。

正待发招，突觉堂内光线一暗，李隐去而返回。

手里提着一把闪闪发光的斧头。

“莫师叔，哦…现在不能叫你师叔了，嗯…”李隐边走边温和地笑道，“你既然叛出秦山派，那我应该称你莫…前辈？啊…也不对，你连兄弟之情都不顾是为不义，怂恿他们造反是为不忠，对师娘以下犯上是为不孝，那仁字更是沾不到边，试问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能否配得上前辈二字？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隐走到二人中间，如一堵墙一样把宁玉娘挡在他身后。

众人一片哑然，个个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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