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远自己也没能想到,他用他的蛮劲努力了四年,真的可以抱得美人归,让当时很多人惊掉了下巴。
他只是一名中专生,虽然80年代的中专生也是骄子,但和比他大了两岁,燕京医学院正经本科出身的天之骄子李栀枝比起来,两人是那么的不相称。
何况李栀枝还是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
两人双双毕业后,原本计划回去扬州老家的李栀枝因为路行远的坚持留在了燕京。
他22岁的那年娶了24岁的她。
那一天没有宾朋满座,没有奢华的酒菜,租来的房间里,两支红烛摇曳,几盘青色的素菜在烛火中交相辉映,床上是赵梅千叮万嘱要撒上的桂圆、莲子。
大概是桂圆、莲子的传说起了作用,两人婚后的第二年便有了儿子,婚后第三年又有了闺女,虽然闺女差点让这个小家庭破产,但两人依旧高兴不已。
1997年,路行远本以为他和李栀枝还有一双儿女的日子,会就这么平凡而又幸福下去时,噩耗瞬间而至。
李栀枝因为心脏衰竭离开了人间。
李栀枝工作所在的燕京人民医院的一处病房中,路行远嚎啕大哭,他至此才晓得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媳妇竟然有家族式遗传性心脏病。
李栀枝的父亲为了解决这一遗传问题,给扬州城的一位老中医,也是李栀枝的外公当了十几年学徒,最终无果。
而李栀枝也在懂事后,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学西医的道路,因而考到了全国知名的燕京医学院,从而认识了路行远。
李栀枝从没想过要和路行远结合,但最终被路行远一次又一次的执着打动了。
婚后,她没有想过要孕育下一代,但又被路行远一次又一次的哀求打动了。
或许,她在尝到了幸福生活的甜头后,忘却了身体上的异样,遇到任何事都很淡然的她有了疏忽,破了心境。
疏忽,终结了她的人生。
或许,这不是疏忽,单纯的只是命运。
忆起李栀枝,忆起两人曾经的美好,路行远红了眼眶。
但更让他揪心的是,即使他清楚知道李栀枝的命运,他也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不去打搅她那如同一汪泉水的平静生活?
没有了家庭负担、没有了家长里短、没有因为工作不顺,时常垂头丧气的丈夫、没有了可爱却惹人烦的孩子,李栀枝能迈过1997年这道人生坎坷?
路行远不知道!
路行远相信的是,即使他不去打扰,也会有别人去打破她的生活啊。
他看着和别人卿卿我我的李栀枝能无动于衷?
那可是他最深爱的人啊!
“赵老大,给我支烟。”红了眼眶的路行远朝身旁的赵国章喊道。
赵国章故作未闻道:“什么?”
路行远没给赵国章装蒜的时间:“别装了,你身上的烟味那么重,当我们三个傻的?快点,给我一支。”
赵国章看了会面色异样的路行远,又瞧了瞧用小眼睛瞪着他的朱大肠,捏着鼻子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小半盒歪歪扭扭的卷烟,和一盒压扁了的火柴。
上辈子,路行远因为李栀枝而戒烟。
这辈子,他又因为李栀枝重拾了香烟。
孙大圣看着一支烟结束后,招呼也不打,脱了鞋上床蒙头就睡的路行远,小声问朱大肠道:“什么情况?”
朱大肠眯着小眼睛,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看样子是被哪个女孩给拒了。”
孙大圣不岔:“狗屁,他天天和我们待在一起,啥时候见女孩了,何况咱们学校本就狼多肉少,他到哪找女孩去。”
“你个毛孩子懂个屁,咱家大蛮是谁送来的?”
“林婉秋,林学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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