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正值九月,桦川下了第一场初雪。
雪下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沿着松花江下游最偏僻的桦南镇了,也是距离边境最近。
大片大片的去连山林海腹地全是白茫茫的雪,至今还在下着。
远在偏僻山腰上的一处独栋别墅,周围全是荒凉的山地,将近三千多亩,近乎大半个桦川港那样大。而几年前开发的种苗庄园,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建成,只建了三分之一,因为冬天,全部处在歇工期。
因为主人单纯喜爱的原因,种着白杨林最多的平坦地方,建了一个小型别墅,在树林重重围绕着的绝佳位置,很是风雅安静。
“姑娘,你还发着烧,外面又下雪了,不能出去啊!”大娘说着一口听不懂的乡土话,在房间里找鞋。
叶依槿停下拉门的动作,脚下木板有些凉,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模糊不清的有些黏黏滑滑的东西覆盖着整个左眼。
揉了揉,全是碾碎的药草止于浓长的眼睫上。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年轻的少年推开门,淋了一身雪的黑色棉衣上,随着进来室内全消融成了水浸湿了衣服,滴水到了地板上。
外边还在下着雪,而他才从外边回来。
“月姨,你去厨房吧!”月姨怜悯的看了一眼叶依槿,这般漂亮的姑娘,眼睛怎么会受伤的呢,那可是要上大医院看看的啊!
可是触到萧炎略带责备的眼神,显然是不想她多嘴和逾越。
她将那些关心的话全咽了下去,利落的关了门出去,明白她只是别墅的帮佣,主人家的事儿,她断然是插不上嘴的。
眼前的人,叶依槿认得他,是那天人群中为首的一个,是不是弄晕她的,就不肯定了。
“叶小姐,如果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会转达给老板。”少年冰冷的说到,走到叶依槿面前,将她重新按回了床上,“所以这期间,不要再发高烧,死了就不救了。”
叶依槿脸色一冷,那不正和某人心意。只是因为担心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糟糕局面,会对李铭江不利,纵而会使妻子伤心,所以便让她先活着而已,她怎能不知晓隐在其中的原由。
药草的残渣有些还融在眼睛里,但那轻柔被捣碎地湿润叶肉并不硌眼睛,只是模糊着视线,有些轻微的看不清,略带着一丝冰凉的舒适,她伸手,萧炎立即一把拉下来,冷着脸说到,“不要碰,会发炎的,又会发高烧,你想好就说吧,我会转达!”
“怎么,真的以为困着我就好了?”叶依槿挥开他的手,拉了被子。
萧炎略显防备的盯着女人拉被子的动作,见她只是躺回床上,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发着高烧三天,浑浑噩噩的睡了三天,全靠药水续着命,滴米可是未进,以为醒来后会起不来,起码也会表现虚弱一些,可是如今看来,她恢复的速度还蛮惊人,浑身锐利的刺一点也不见弱。
萧炎轻拧眉峰,警觉到,对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叶小姐,我就在门外,想好了随时叫我!”萧炎对着蒙着被子的女子说道。
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随后是轻声的关门声,叶依槿颤着手拉下了被子,捂着心口缓了好久,才下了床。走向窗边,拉开窗帘,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全是茫茫一片望而无边际的冰冷雪原。
看的有些久了,眼睛轻微有些刺痛,她闭了一下眼,失力的有些支撑不下去,扶着墙慢慢地蹲了下去。
躺了三天,她现在累极了,那种几乎要抽离全身力气的无限微颤,似乎停不下来般,持续虚弱的模样进行着某种反应。
中午的饭那位小姐没有吃几口,晚上月姨多煮了些素菜和粥,想着大病初愈的人,应该吃些清淡的,怪她刚想着给瘦弱的姑娘多补补了。
她端着饭菜上了二楼,叶依槿的房门虚掩着,不见萧炎守在外边,她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萧炎怎么这么不注意,虽说他要守着叶小姐平安,可怎么说,叶小姐也都是女子,怎可这般模样。
走近房门,月姨轻声喊到,“叶小姐,我是月姨,给你做了几样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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