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的闭合双眼,将那灼热视线的温热生生逼回眼眶。
“如果来世,能在对的时间,可以遇上对的你,可能,……因为那是我曾最想要,却从未真正得到过的!”叶依槿捏了捏她的脸,欲言又止,静默了片刻,又说,“好好活着,要走了。”
“哎,那个…………,又不是不见了,说的好似诀别一样,不吉利。”李安雅伸手抹掉了眼眶里珠串儿一样狂掉的眼泪,暗骂一声,又是她先哭了,这丫头能不能不将一切都藏心里啊!
目光追着叶依槿单薄的背影远去,不由得看向手里依旧沉甸甸的零食,卧槽,这还没送出去呢。
最后一秒,她一骨碌闯过去全塞给了进站向她挥手再见的叶依静怀里,下一秒就被工作人员一把揪了回去,厉声训斥,“旅客请您遵守规则,已经过了进站的时间……”明明已经脾气暴怒,却还在苦苦忍耐,说着变味儿的敬语,表里不一真的是堪比大片啊!
不当演员白瞎了,李心雅心下腹排,不忘逮空大声叮嘱道,“阿……,依槿,记得到了地方,给我来电话,我们会想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依槿最不喜欢她喊她阿瑾,所以她自动的将脱口而出的阿槿,换成了依槿。
那天下午,叶依槿也不知道被流动的人海捎带到了何处,而回身的那刻,只有无尽涌动的陌生的面孔,她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会不会被对方听见,就迅速被火车震耳的鸣笛声瞬间覆盖。下意识攥紧手里的零食袋子,汗顷刻就冒了出来,她犹豫了一刻,随着人流,坐上了驶向北方的火车。
三天零两夜。
窄小的窗户外是一排排接站的工作人员,黑色制服两面都透着白寥寥的荧光,在为开进高大建筑下面的火车照亮着一小范围里的灰蒙蒙暗色。车厢里是拥挤的人声渐渐涌动着朝一个方向奔走,最后是大批量的四散开来,消失在气温骤然下降的桦川站出口。
火车站到桦川城区主街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栽种的是尚在深秋还能挂着些许枫叶不落的红枫树。
树下是一片厚厚的树叶铺盖,红色的,黄色的。
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路上,每动一步,就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太阳高悬在上空,周围是散发着清冷的薄薄光晕。她伸手堵上左眼,抬起头,带着温色的光缓缓划过指尖,却未留下半分南方逼仄热忱的径直触感,取之殆尽的只是伴有温色程度的光线,缓慢的并不急切的暖。
没有风,发红的叶片掉落了一身,是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突然飞起,恐是察觉有人。叶依槿伸手取下头发上的树叶,触手可及的叶面是成熟的文理,精致的落进了眼里,却一点一点地在心底悄悄收紧。
心不抑制地再一次径然跳动。
老板娘热心的放下手里行李箱帮叶依槿打开了门,里面是铺面而来的暖气,她热络的说到,“姑娘,喜欢下雪么,等几天到了九月就会有初雪!我们这里的雪可在最先下的呢!那时候桦川港口就会出奇的美,白茫茫的一大片。松花江知道吗,松花江流域的桦川港,就是我们这儿。”老板娘怕叶依槿听不懂,就用这里最通俗的话讲。
“嗯。我会去看一回,而且会记得特别牢的。”叶依槿取下捂住脸的针织围巾,那是她出了桦川站,在路边摊买的,将围巾放在桌子上,她不忘礼貌的笑笑。
老板娘一时想不起来别的叮嘱,看向叶依槿漂亮的眉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可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姑娘性子冷,明显是个喜欢安静的,她略显尴尬的笑笑,随便挤出几句得体的话,“依槿啊,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虽然家具不是很齐全,但是签合同的空挡,我叫我老伴给你拿了一床新被子,还收拾了床铺。今晚你就先凑合着睡。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门口就是小超市,想吃什么就尽管来,保管什么都有。”老板娘自顾自说完,小心的带上了门。
老板娘出去,叶依槿将她给自己的一圈钥匙扣上取下了一个老旧的小猫头饰品搁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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