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一切顺利,可在给钱的时候,吕朝阳却不爽快了。他婆娘简捷简大姐刚弄了个项目——开了家洗煤小厂——把家里的资金都填了进去。
吕老板手头顿时窘迫,拆了东墙补西墙,被债主追得如茕茕白兔。
艺术家们的出场费他就拖着,每次人问他要,就说等一段时间,等一段时间。
人家找上门去,也是笑脸相迎,好茶泡着,水果端上来,开始倒苦水。一会儿说大环境不好,一会儿说自己老娘生病住院需要大笔药费,一会儿又说娃娃读书天天问要钱……说到凄凉处,他倒是红了眼圈。
到最后,索性避而不见,电话也不接。
被堵了门,直接来一句:“要钱没有,你啃我两口吧!”
老艺术家们一辈子在单位这种象牙塔呆着,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他们也是闲的,商量了半天,决定干脆班也不上了,每天去老吕那里报到。
吕朝阳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
吕老板夹菜,他们转桌;吕老板上厕所,他们来一句“老板你亲自出恭呀,这多不体面呀?”
一群老头,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吕朝阳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好在洗煤厂开始产生效益,这才把这笔演出费抠了出来。
这才吕朝阳接了这个项目,又想到了文化中心的演员们,上门去请。
但他已经失去了大家的信任,都不肯答应。
又说,如果要唱也行,得先给钱。
吕朝阳叫苦,哪里有先给钱的道理,你们拿了钱在舞台上胡乱应付一下,我找谁说理去?
大家又说,要不,你找个信得过的担保。过年那场演出的办法就挺不错,我们直接问韩路就是了。
……
听吕朝阳说完这事,韩路大为不齿,说:“活该!吕朝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们资本家真坏得很。这事你别想让我参和,不然朋友也没得做。”
吕朝阳气得哇哇叫:“这么无情。”
“就是这么无情,还有,制度就是制度,上次我是不得以才帮你忙,现在还让我插手,那就违背了我的本心。”
“你不是都参加公考,准备走人了吗?还怕单位规章制度?”
“道理,这是道理,你不懂的。”
韩路拂袖而去。
回到宿舍,晚霞已经烧红了天边。
韩路将自己以前买的资料书都装纸箱子中,塞到床下,准备等收废品的老头来的时候,卖了换斤肉吃。
他有绝对的把握考上公务员,这些故报纸堆也用不少,搁家里挺碍眼。
韩路勤劳,喜欢整洁,喜欢做家务,见不得凌乱。他又打扫起卫生来,忙乎了半天,手机滴滴响,一看,是小毛在QQ上联系他。
说起来,小毛的公考已经过去了一星期。韩路这段时间忙,也没来得及问他消息。
就停下来,躺床上打字:“老同学,你考得怎么样,是不是过了?”
“一言难尽,我这次够戗。你今天考完了,怎么样?”
“你先别问我怎么样,你呢,和人对个答案,估过分数没有?”
“估过了,申论就别提了,运气好能得六十几。行测,七十二到头。”小毛发出一连串哭泣的表情:“再见,我的雪山草地高原,再见,我为人民服务的理想!”
韩路安慰:“分数都没出来,你哭什么呀?说不定申论能拿高分呢,我看了一下你考的那地方以往的进面分数,只要申论能得七十六,那就妥妥上。”
“我就六十的水平,你安慰我没用。”小毛继续哭:“你怎么样?”
韩路得意:“平均八十多没问题,这回成了。”
小毛羡慕嫉妒恨,骂:“你敢保证你一定能上,不还有面试一关要过,别到时候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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