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打断他,一把拉过桑儿的手“太过危险,不能轻易尝试。我愿为妹妹日日打磨。”
申烁看着她的手,她那样直爽洒脱的性子,怎会喜欢这样娇嗔的颜色。“你不嫌麻烦,但桑儿姑娘愿意吗?还有这柔弱的色膏,她真心喜欢吗?”
老伯看着差不多了,接着说“老夫偶然得了一把短刃,削铁如泥,可借你一用。”
申烁迅速取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的匕首周身乌黑弯曲,面有些许麻麻点点,透着缕缕寒光,剑柄是铜制镶嵌白银花边。
后青婉言谢绝拉起她的手要走,可她却用力甩开他的手,抄起桌的短刃冲出屋外,转瞬爬了房顶,他前伸手想拦住她,但她速度之快,连衣衫都没碰到。
他吓坏了,要房寻她,焦急的喊“桑儿!你下来!你莫要鲁莽。”
房檐的她语气平缓“哥哥,我喜欢与你山间游荡,甚是逍遥自在。我也喜欢素衣常服,干净利索。我不在乎别人的闲话,可我不喜欢我的指甲,我甚是厌恶……哥哥的妹妹,应该是,人的模样...”
他一时愣在原地,他愿为她遮风挡雨、赴汤蹈火,他印象里的妹妹总是无忧无虑、纯真快乐,一盘好吃的点心就可以让她高兴一整日。
接下来的,就是利刃敲打瓦砾的声音,一阵叮叮、嗙嗙的清鸣。
一会儿她跳了下来,衣袖斑斑点点的血渍,她脸挂着笑,慢慢走向他,他什么也没说,扔下匕首、拉着她就径直走出了宅院。
申烁差人清理屋顶,将断甲放于桌,老伯捏起看了看,心里思虑良久,说“他们出自百朝的甘方,这很像猴面枭,可她明明又不是....呵呵,甚是有趣…有趣…“
回到山洞后,他拿出石粉,帮她灼烧断甲,她的十指之痛,直达他的心底....
她的手伤恢复的很快,因为缺少了坚硬的甲片,指尖的受力让她倍感不适,打猎或者练刀的时候还得缠绕着布条。
后来她涂的色膏是明亮的紫色,就好似桑葚果子的颜色。
冬去春来,春退夏至,日子舒心快活。
她虽平日里喜欢便装素服,但有时也会在发顶夹花,那是她最喜欢的榕树花,用她的话说,其他小花都长在地给人踩,这花长在树让人仰头而望,其他的花只能与泥土小草为伴,这花与风雨为盟。
他们在溪中蹚水,她将裤子提的老高,露出一双光溜的长腿,他佯装擦汗扭过头去,她顽皮的将脸凑去,轻轻吹气,说着哥哥我帮唤来了清风,他嘱咐她衣要遮体、提醒她注意礼数,她却捧起水泼他……
他包揽了所有事情,而她一直无忧无虑,她说什么天空广阔,若是能飞多好,他笑她胡思乱想,这是他俩过得最惬意快乐的时光。
就这样,三年过去。
转眼,梁后青已经十九岁,成长为青壮年,他身姿挺拔、步履带风,他虽猎户出身,待人接物却温润谦和。
桑儿也长大了不少,因不知生辰年月,他看着她估摸起来有十六岁的样子,正是青葱年华、容貌如花,眉眼之间,总有神似秋水。
虽然眼看两人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她一直回避这个话题,他就想再等几年,左右不急的,他就一直陪着她、守着她。
记得那天,日头很热。
梁后青被叫去贾老伯的宅院,桑儿在村中小铺吃着茶点、听着说书的讲故事。
忽然间,她听见有哭声,耳朵动了动,寻出去看看。
只见,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相拥,两人都在哭泣不止,晨黎士兵前大力的拉扯。
桑儿心里嘀咕,这是抢人啊,冲去就是一脚,力道之大让士兵后退了两步。
士兵大怒,喊道“招选门徒。你敢捣乱!”
她没听明白,但也不示弱“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敢抢人,就该打”
很快又来了几个士兵,虽人数处于劣势,但她身手了得,一时两方僵持不下,厮打了一会儿。
不知何处射来一暗针,刺入她的后颈,她立马伸手去摸,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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