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鸢一张脸不见丝毫波动,“陈副署长,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这不是搜查,这是保护,我怀疑有凶徒暗中潜在在寺中,危及僧众香客,所以让人将这里保护起来。第二,保护民众这种情况,司卫营不需要先请示上级。”
副署长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老和尚手中念珠越盘越快,他心里着急,此时却又不方便开口。
“简直强词夺理,保护僧众?那为何不准任何一个人离寺下山?”
姓陈的副署长出言责问,嗓门又提高了两分。
对于这位副署长的质问,蒋纹鸢都有点想笑,难道说,自己这几年和光同尘下来,还真有人信了,她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跃林兄,凶徒很可能就混在香客中。”
蒋纹鸢轻描淡写的答道。
副署长陈跃林有些急了,紧跟着说道,“那就让我们搜查检验一番,等我们确认无疑,你们赶紧撤走。”
蒋纹鸢不慌不忙,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回答道,“那会打草惊蛇,你们这几个人,万一凶徒暴起反抗,你们对付不了。”
“蒋纹鸢……”
副署长陈跃林刚叫出名字,话还没开始说,蒋纹鸢就捂着腰杆,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伤口裂了,行之,你来跟陈副署长解释,我去旁边休息休息。”
说完,蒋纹鸢捂着腰杆,一瘸一拐走到了旁边。
庄晓蝶在一旁捂嘴偷笑,心说阿姐这演技,也拙劣的有点过分了,肩膀中箭,却捂着腰杆,还装瘸子。
让老王来接棒,更是损得不行,司卫营都知道,王队正,王进,王行之,王痞子,王老狗,查案是一把好手,不过,他最有名的,是那张嘴,不管什么话,到他嘴里,总让人感觉是在阴阳怪气,稍微多听他讲两句,就恨不得打他一顿。
汉昌第一神枪手这句专门阴阳怪气她的话,就是王老痞子发明的。
一想到这里,庄晓蝶不禁在心中为这位副署长默哀三秒。
另一边,蒋纹鸢坐到了石头上,开始思考等下怎么找借口进入寺院中。
刚坐下,老主持就走了过来,“小施主,贫僧略通医术……”
没等老主持把话说完,蒋纹鸢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和尚,不必了,刚走了两步,伤好了。”
老主持被蒋纹鸢这句膈应得够呛,不过,到底是老和尚,佛法没白修,眨眼间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看来小施主也是有福报之人,就好比欧阳居士一般……”
老主持话未说完,蒋纹鸢再次摆手。
蒋纹鸢手托着下巴,她此时已经想好了三个方案,眼睛看了一眼登顶处的石阶,又侧过来看着老主持,懒得和对方拐弯抹角,直白的说道,“我受不起施主这个称呼,我从来不给庙里施舍财物,还有,欧知县,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就算来了,也没用。”
世祖皇帝收复神州,中兴大齐之后,大改官制,取消掉了先前繁复的行政区划,除了四个特别设立的都护府之外,其他地方一律改成了省,州,县,镇,乡五个级别。
汉昌是州这个级别,汉昌三个大组成部分之一的江汉,是县。欧常新,江汉的知县,论官阶,比蒋纹鸢要高两个级别,司卫营营正只是正九品,而知县是正七品。
不过,巡检司不受地方辖制,知县就是来了,无非也就制造一些阻碍,所以,蒋纹鸢也只是派人去堵了路,免得给她添堵。
巡检司下属警务署的副署长,要比蒋纹鸢低半级,只是从九,再往下,就不再是官员的范畴。
至于正署长,汉昌的警务署总部和司卫营驻地不在一个地方,它在江对岸的昌武县,那位署长要过来,得先渡江。等他赶到,天早黑了。
老主持沉吟半晌,再次开口,“小施主似乎对佛门有些偏见。”
蒋纹鸢又看了一眼登顶的石阶处,随口答道,“不是偏见,只是觉得和尚道士,都是骗子,不过,老和尚,我没那闲工夫跟你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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