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心者/小段·所谓美人

——「新篇」美人

她擅长绘画，尤其是画美人，并深以为傲。

可某一日，一个观画者却道：“都是差不多的人，好看是好看，看多了，也就厌了。”

差不多吗？她仔细观察了一番。

雪肤明眸、窈窕身姿。发式服装自然不同，眉目口耳也少有相似。

怎么说是差不多呢？

“喏，就那个雪肤明眸、窈窕身姿不够吗？”

这怎么能说是差不多呢？

“世间美人千万，哪有个个如此的？”

是了，世间美人千万，纵然我竭力，也未必画得出百十。因此我又何苦？

众口难调，众目难和。

只要是“美人”，便画自己愿意画的，就好了。

——「旧篇」画女

她擅长绘画，尤其是画美人。

可某一日，一个观画者问：“怎么你画的人都差不多的呢？”

差不多的吗？她仔细看了。

是一样的雪肤，一样的长发，一样的明眸，一样的窈窕身姿。

似乎确实是差不多的。

只是乍一看，又像是完全不同的。

她决定尝试画些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收笔之时，仔细凝视。

似乎还是一样的雪肤，一样的长发，一样的明眸，一样的窈窕身姿。

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接受其他模样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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