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朋友,当然会替她瞒着。”一个同学双手环胸,“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去找心理医生,还亲耳听到她承认了。”
“怎么?”余燕木抬起眼,“‘有人’的话,你们这么当真?”
“就是!”鱼吻不服气,“再说,你们这样‘精神病、精神病’地讲着,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去看过心理医生就是精神病了?”
余燕木无语,小鱼啊……
“那你是承认了?”那同学抓住了鱼吻的破绽。
“承认什么?”鱼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够了。”管喻钦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清者自清。”
鱼吻虽没想出自己错在哪,但也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说错话了,便闭了嘴。
“散了吧。”余燕木抬头,冷冷地扫了围过来的人群一眼。
管喻钦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页一页翻着书,没看。
不曾想,情比金坚却敌不过隔墙有耳。
“没事,我反正,也不想去合唱。”管喻钦垂着眼睑,面对文娱和班长礼貌性的“不好意思”。
鱼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自从上次的“流言事件”发生,管喻钦便不爱理人。鱼吻自觉抱歉,虽道了歉,管喻钦也说了“没关系”,但鱼吻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和管喻钦像以前一样谈天说地开玩笑。
“以后,我们不要一起吃午饭了。”管喻钦弯起嘴角,“和我在一起,你们也会被人说的。”
“你是觉得我们害怕被人说?”余燕木皱眉。
“不,是我害怕,你们被人说。”
因此,这次合唱比赛管喻钦被刷下来,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上次和同学的争执。
鱼吻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叹着气。
真希望,喻钦还没有这么信任我们。
但是错在哪呢?
错在倚墙而窥那只耳,以他人之苦为谈资的那张嘴,亏人而利己的那颗心。
管喻钦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灯上的花纹。
心理医生早就说过了。
“你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情况哦,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歧视。”
也许这所谓的“精神疾病”和身体上的其他病痛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歧视。
不过,真好。
我的朋友,真好。
管喻钦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眼泪从眼角淌下来。
一开始只是怕脏吧,觉得这也不干净、那也不干净,频频洗手。
后来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想着别人会不会加害于己。
想着这双鞋上是不是隐藏着摄像头,那把伞里有没有藏着一把刀。
这些奇诡但又不算架空的想法虽不是时时刻刻缠绕着她,但只要一冒出来,就会绞得她喘不过气。
半个月后,合唱比赛开始了。
轮到自己班级的时候,管喻钦孤零零地坐在小板凳上,身边一片光秃秃。
余燕木是指挥,鱼吻是领唱。
真好啊,大家都那么厉害。
只有我这么没用,一点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是一场梦,是一程青春……”
随着歌声的渐强,管喻钦瞪大了眼睛。
这首歌……
“是一场梦,是一程青春,是一段袅袅萦绕的钢琴声……”管喻钦轻轻哼着这首歌。
自从给鱼吻写了首歌作为生日礼物并且被夸好听之后,管喻钦编歌曲便不再避着朋友们,也会跟他们讨论某一句词应该搭配什么样的调子。
就这样,几个外行人也编了几曲属于自己的歌。
其中就有这一首《青春》。
在台上,鱼吻看着管喻钦惊讶的表情,笑得灿烂得意。
“是一场梦,是一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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