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去 (2-2)

“妈妈呢？”

“在家里呢。”

小魏言说着从颜路怀里挣了下来，快步跑回去通风报信了。

“娘亲，路哥哥回来啦。”

然后便见鱼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她身穿一身长裙，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却难掩她饱满成熟的身躯。

如今的鱼儿，比起当初那身罗网的杀手装扮，少了些冷艳，却多了些亲和。

如同一个邻家姐姐一般。

她微笑，着对颜路点了点头。

“进来吧。”

两人一起生活了四年，早已亲如姐弟，没有一点生疏客套。

颜路进了屋里，看着鱼儿，想要开口道离别，数次张口欲言，却总是说不出口。

但他始终鼓起了勇气。

“鱼儿姐姐，我……”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何其熟悉，鱼儿看到颜路的神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忽然有点慌乱。

“你快坐吧，站着干什么。”

她生怕颜路说出那句话，开口打断了他，然后不待他反应，便快步走出了屋内。

“我……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她逃也似的走了，只留给颜路一个背影。

“唉！”

颜路叹息一声。

鱼儿的反应他能够理解，离别总是伤情的。

他又何尝不难受。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再难受，也要接受。

缓步走到厨房，只见鱼儿背对着他，手上虽然拿着菜刀，却一动没动。

颜路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鱼儿姐姐，我要走了，去周游列国。”

鱼儿头也不敢回，只是出声挽留。

“你……你还这么小。”

“不小了，我已经十四岁了，书院的同学和我一样大的，有不少已经成婚了，甚至有的孩子都有了。”

“我答应了师父要照顾你的。”

鱼儿还在作最后的努力。

“鱼儿姐姐，我是个男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总要出去闯荡的。”

“可……”

鱼儿说了一个字，然后沉默了下来。

颜路也沉默着，他知道需要给鱼儿一些适应的时间。

过了很久，鱼儿才叹了一声。

“你要去多久？”

“也许一两年，也许很多年。”

然后又是沉默。

良久，鱼儿似是释怀了，她转过身，给了颜路一个笑容。

“我早知道会有这天的。”

她走到了门口，与颜路并肩而立。

“还记得当初师父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只是一个小不点，一转眼，你都和我一样高了。”

不待颜路反应，她又指着院外的大树。

“你看。”

颜路闻言看去，只见鱼儿指着的是树上一只鸟。

它安静地站在树上，看着远方，仿佛在等候着什么。

“前些天，我看到它在教雏鸟学飞，然后，雏鸟学会了飞翔，飞走了，很久都没回来过了。”

“从那开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走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鱼儿姐姐……”

颜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鱼儿反而坦然了。

“去吧颜路，这里太小了，外面广阔的天空才够你飞翔。”

颜路重重点了点头。

“鱼儿姐姐，你和小言儿保重，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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