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希尔站在铁门外,颇感无措。看起来门内之物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但从他那没头没尾的语句中,还是能得到一些散碎的信息的。
那个被他称为窃国者的某种东西在自己离开之后来到了这个被遗忘的监牢,这些修整后笔直的通道和壁画烛灯之类的估计也是那个窃国者干的。
门内之物提到了一个“他”,这个“他”似乎是这一切的缔造者,不知是不是壁画中描绘的那个位于天空之上的巨大影子。
“碎片很重要。”这句话是门内之物痛心疾首地喊出的,语气中满是后悔与心痛。
而这里,被遗忘的监牢。据他所说是被窃国者腐蚀了,或许他说的腐蚀是指打开牢门,放出怪物。卫士身首异处,可能是说卫士已经死了吧。那自己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克希尔站在门后眯着眼思索对方的话,门内之物自从刚刚提出疑问之后,就没再发一言,周围只能听见火焰燃烧发出的微小噪声和克希尔平稳的呼吸声。
对于一条笔直空旷的地下通道来说,着实可疑。
毕竟,这里可不止克希尔一个能动弹的东西。
思索半天,克希尔也没想出这几件事之间的关联,什么“窃国者”“碎片”,就好像一堆破线团,密密麻麻地纠缠到了一起,让人无从下手。
于是他索性不想了,把疑虑抛到一边,透过那个小口对门内之物问道:
“那……我怎么才能离开这呢?”
过了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几秒后,才听见一个类似回声的声音回复道:
“卫士,卫士才有离开的钥匙。但这里很危险。”
“因为囚犯,这里被主遗弃,因为囚犯,这里变得危险。”
“你可以用我教给你的方法,让灵魂的力量附着在剑上,那样你至少不会担心吞食者。不同的灵魂能对付不同的囚犯,时间之内也是如此。”
“如果你看见路是直的,那么你就需要小心,他建造监牢时,这里的形状象征着永恒,弯曲象征永恒,笔直代表着变化,变化则会有未知。”
“时间之内,有些人类能帮助你,他们在……”
随着回音渐渐远去,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不是,卫士在哪啊?这路我走到现在都是直的,你教给我啥了?”
克希尔踮起脚尖,趴在铁栅栏窗上向内喊道,但并没有回答,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从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回音微弱了许多,似乎对方已经走远了,虽然克希尔满脑子疑问,但也只得作罢。
谁让自己碰上的唯一一个会说人话的喜欢卖关子呢。
克希尔苦笑一句,望了望前方的路。敞亮的通道一直延伸到看不清楚的远方,两旁数不清的残破的牢门,还有那些看似精巧漂亮的金烛台。
离开前最后他试了试向门内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于是他不再浪费口舌,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路很长,像是根本没有尽头,冷清的监牢,那烛台上的蜡烛丝毫没有燃尽的迹象,脚下的青石板路也显得无聊。
漫长而枯燥的路途让人精神困乏,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狭小的通道里,周遭的一切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模糊,眼皮也沉重了起来,困倦感向他袭来,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记忆深处的一张绵软舒适的现代席梦思大床。
就在他晃晃悠悠地想要倒下睡一觉的时候,前方一个黑色的影子忽地跳进了他的视野,一瞬间,所有的困倦感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吓了他一激灵,等他把眯着的眼睁开,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
哪有什么烛台壁画!
眼前只有一片狼藉,两旁破旧的石壁,脚下坑坑洼洼的砾石路,铁门的残片在通道中随处可见,还有一些肮脏的液体痕迹。
他面前的地上落着一个黄铜兜鍪,大致呈椭圆形,尖顶,覆面处有呼吸孔和一条一字形的观察口,做工精致,但磨损已经很严重了。
兜鍪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克希尔疑惑地抬头看去,天花板上只有一些看起来黏糊糊的胶体。
“刚才,那些东西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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