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洞深处 (2-2)

那是他刚加入圣星骑士团时的导师，他教会了哈格姆许多东西，在战场和遗迹中都和哈格姆并肩。他们二人的关系既是导师，又是朋友。直到有一天的清晨，斯普达突然离开了哈格姆所在的耀骑士队。哈格姆问遍了周围的人，可没一人知道斯普达到底去哪了。

十多年了，在圣星骑士团从最底层的侍从开始，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哈格姆最终得到了烁骑士长的职位。多年来，他一直未忘沾染泥土芬芳气息的清晨，醒来时帐篷外却没有那个练习长剑的熟悉身影。

难道他真的在这里？

走过洞穴的第一个拐角，里面的空间比看上去要大得多。克希尔之前见到的火光是墙上的火把散发出来的，洞穴里搭着许多茅草铺就的简易床铺。杂乱的人声来自洞穴里四处歇息着的男女老少，他们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火把的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射出麻木与冷漠。孩子们也不哭闹，在大人怀中舔舐着手指，呆滞地望着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他们也许就是萨米什的村民。”哈格姆小声地说道，似乎是不想让那些人听到一样。

越往深处，洞穴越加寒冷。之前领路的那些人和士兵都留在了洞口处，只有那喊话的农夫打扮的人领着克希尔他们往前走。洞穴两旁都铺着许多简易的稻草床铺，只在中间给他们留了一条狭窄的过道。

不远处的石壁下的缺口处有一滩清澈的浅水，应该是从石壁中渗出的地下水，有几个人正用木碗舀水。

洞穴顶处偶尔还会落下水滴，那可能就是有些稻草濡湿不干的原因。面黄肌瘦的人斜靠着墙壁，毫无生气地望着洞穴中的某一个点，许久才眨一眨眼。

走在这里让克希尔想起了皮克斯坦因堡的地牢，同样的阴暗、潮湿，同样的不见天日。看着那些病态的人，克希尔总觉得他们眼中似乎少了一丝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又难以言喻。

这个洞穴简直像个迷宫，还有不少的岔路。拐了几个弯后，在这条岔路的尽头，有一道带着门的木墙。这里比之前的的岔路要干燥许多，但也同样的寒冷，门旁的石壁上安有一个铁质烛台，正散发着清冷的蓝色光芒。

那一瞬间，克希尔觉得烛台的光线有些眼熟。

领路人停在门口，让他们自己打开木门。克希尔怀疑地看了看领路人，对方平静的脸上并无任何波澜。在这寒冷寂静的洞穴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打开门也许会触发什么怪异的机关，那种转瞬间就能让克希尔和哈格姆魂归天国的机关。

克希尔乱想一通，扭头望向哈格姆，对方站在他侧后方，靠近那领路人的位置，看得出他并不想和克希尔抢着开门，并且随时准备好了往领路人那个方向退开的准备。

克希尔心中暗骂一声，又瞥了一眼那诡异的蓝色光芒，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缓慢地拉动木门。

开门发出的吱呀声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中，这种吵嚷的噪音越响，克希尔的动作就越慢，本来只是拉开一扇门的动作，到最后变成了克希尔与门一起缓慢的移动。随着门被拉开到最大的角度，在门背后的克希尔心跳也激烈到了顶点，他清楚的感觉到嗓子眼里随心跳颤抖的感觉。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随时准备跳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但什么也没发生，并没有他想象的巨石、火焰或者箭矢。克希尔在门后只看见哈格姆坦然地走了进去，随后从门内传来一声苍老嘶哑的声音。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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