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担心你跑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自己弄丢了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找到回家的路了。”
格鲁克左手的钉锤一挥,一队弓弩手便半跪在他们两个人身前,十几张拉满了的弓一齐瞄准克希尔和他身旁的占卜师。
“克希尔,也许你能躲过十几名神射手的瞄准,当然我对此深表怀疑。但你身边的克雷尔小姐该怎么办,当漫天的箭雨落下之时,你有多少把握能顾全两个人。”
“我希望把你完整的带回去,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我们要的只是那块石头,不想要你的命。”
格鲁克那张狡黠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诡诈,克希尔明白,无论他是否停止抵抗,恐怕都无法直着身子走出教堂了。
环顾周遭,教堂内至少有三十多人,士兵们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提着火把,明亮的火光把整个教堂照射得如同白昼,也让克希尔更加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现在危险的处境。
无论对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至少有一点他没说错。
自己绝不可能在重围之下同时顾全两个人。
必须做出牺牲了。
克希尔把烛台扔到地上,白蜡烛经受不住摔落的冲击折成两半,那燃烧着的细小火焰也就此熄灭。
正当他准备把腰间挂着的剑刃一同扔下时,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格鲁克身旁站着的梅洛教士。
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此刻正肆无忌惮地笑着,一双小眼睛迸射着兴奋的光彩,似乎就在等待着克希尔束手就擒,然后他便可以继续为所欲为了。
克希尔明白,自己失败了。纵然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仗剑撞开教堂大门,挥剑制止了他们。纵然此刻在血泊之中已是横七竖八倒着数人,但结果仍未改变。
或许塔是对的,自己不是王子,也救不了公主。
中厅墙上高大的圣母画像正怀抱幼子,满眼慈悲的俯视着脚下众生。倘若礼拜日,这幅画像可能会和谐许多,但在此刻,他只觉得讽刺。
“喂,想好了吗?我可以多等你一会儿,但不会永远的等下去。”
他扭头看向克雷尔,后者把风帽摘下露出一头蓬松的金发,依旧以黑色轻纱遮面。她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能独自站立了。
克希尔疑惑地看着她,对方则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双方交换了一下目光,克希尔心中那一份紧张便减轻了许多。
他不知道,克雷尔的意思是让他放手一搏,无需顾忌自己。
克希尔却另有主张,随着慌乱渐渐平复,那一个大胆的计划也浮上心头。
“给我十分钟,我就跟你走。”
克希尔面无表情的对格鲁克喊道,他记起来了,虽然当时对方一袭黑衣看不清相貌。但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和那柄怪异的钉锤却让他重新想起了对方。
他是那个在丛林里偷袭自己的人。
格鲁克微微一笑,默许了对方的要求。
在他眼里,就是再给他半个小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是乌瑞兹市镇,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兵,没有任何人会来拯救他们的。
克希尔双眼紧紧盯着克雷尔淡蓝色的眸子,良久。然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决绝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或许克希尔动作快一些,在被愤怒冲昏头之前能先拦住梅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谁又能想到梅洛刚逃出教堂,就碰见了格鲁克的巡逻队呢。听着梅洛的描述,格鲁克马上明白了是克希尔出现了,便率领士兵冲入教堂。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就好像克雷尔踏入教堂之时,也没想到这就是梅洛精心策划的陷阱,如果老神父菲尼斯在的话,肯定不会放纵梅洛做这种事的。
但这都是无谓的猜想了。此刻克希尔孤注一掷,他脑海里隐约闪现出一条古老的律法——那是他在高一历史课上望着天空发呆时听进去的。
首先,需要格鲁克不要干扰他们。
“吵嚷的酒馆之中,是我们初次相逢。我依稀记得那杯麦酒,是上帝送来抚慰我这疲累迷茫的旅客的,你空灵悦耳的声音,仿佛天堂的圣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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