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多年来从未参与过战争,我的陛下,请允许我拒绝你这个不可理喻的要求。”
拜伦把十字权杖在右手中握得更紧了,虽然他声调依旧是教会一贯的平缓温柔,但明显看得出他那紧绷着的身体有多么不自然。
“教会从不参加对外战争。但对内你们可没少拔剑。”国王的声音显露出一丝轻蔑来。
“我们审讯、处决的都是异端,是生长在王国里的毒蘑菇,陛下,请不要玷污万能的主手下最虔诚恭敬的骑士。”
“别开玩笑了,拜伦。我们都了解圣焰的审讯技巧,那种手段之下就算是我,恐怕也会承认我是异端了。”
“这太荒唐了!陛下,我拒绝接受这种侮辱性的指控。”
此时此刻拜伦无论如何用平稳的声调去掩饰,也无法遮盖住自己语气里的激动。国王则端坐在王座上用一只一手扶着下巴,满不在乎的看着阶下拄着十字权杖的拜伦大祭司。
“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回到圣所请求主宽恕我们的罪行。陛下,告辞了。”拜伦转身要走,金制权杖碰在地面大理石瓷砖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教会在罗那维也有庄园和领土,圣焰骑士团也必须出兵听候调遣。”
国王的声音回荡在金色大殿里,这一句话没有丝毫的感情夹杂,仿佛宣读法律条文般严肃。
拜伦没有回答,连脚步都不停下地离开了皇宫。
……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但双方的地位已然不同以往,克希尔温和地微笑着盯着对方那因紧张而紧蹙的眉头,几天前那握剑欲起的自己不也是这样一只惊弓之鸟吗。
“你……不会真的是个魔法师吧?”占卜师两眼紧盯克希尔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父亲说过,真正魔法在很久之前就在这片大陆上失传了,但我们家族曾经还保留着些卷轴——那是可以窥见奇妙东方魔力的东西。”
克希尔下意识瞥了一眼门口,心说还好塔不在这,不然又要一本正经的跟克雷尔争辩了。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这俩人一个宣扬魔法,一个坚信科技的样子了。
“你知道那七位神使吗?”
克希尔突然故作深沉的说道,实际上他也只从塔和那老头的嘴里窥见一斑,但此时既然是他掌握了话语主动权,当然就不用害怕露怯了。
“当然,七位神使是教会的传说,我小时候在教会上学,那时就已经把他们的故事背全了。”
“你在教会上学?”
克希尔惊讶地看着他,他其实是想问既然你在教会上过学,为什么教会还给你把家族灭门了。
“不然还会有哪?整个王国的知识都垄断在教会那里,即使是国王,也要把子女送到修道院学习知识。”
克雷尔似乎在回忆往事,眼神中充满了怀念的忧郁。
“都是过去的事了……客人不要再提。”过了好几秒,克雷尔才像是从回忆中醒来,满眼的感伤。
克希尔点点头,到底还是把那疑问放在心里,没有直白的说出来。
“狮鹫骨做的塔罗牌是最好的魔法媒介,也许……也许这次占卜并没有完全失败。”
克雷尔拿起一张塔罗骨牌,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塔罗牌向您展示的是普通人命运的一隅,但如果您没有这种命运呢?”
“什么意思?”
“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魔法也是欺软怕硬的,就好像调皮的孩子,它会捉弄比他弱小的生灵作为游戏。但一旦遇见那些比他强大百倍的力量,它便会缩进媒介之中连现身也不敢。”
“就好像同样拿着木制媒介的不同阶位的魔法师,如果对方使用了高阶法术,那另一方的法杖连低阶法术也无法施用出来。”
克雷尔柳眉紧蹙了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严肃的对他说道:
“只有一种可能,您身上有更强大的法术,让塔罗骨牌不敢班门弄斧,只以空白示人。”
“您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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