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乘车前往中医院,从公交车上下来,再往前走一百米就看到中医院的大门,肖张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如果等一下看到童沁春的近况不好怎么办?”
安心仪想了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要毁了别人的人生。”
两人慢慢往前走去,肖张又开口说道:
“其实我在车上琢磨过这件事了,我在想,既然你如此肯定没有私人恩怨,那她要害你的理由,就只能是工作上利益上的了,”
肖张停下了脚步,继续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让她误以为中心是要炒掉她,产生了危机感,一时想歪了,所以准备把你名声搞臭,让你在中心呆不下去,保住这份工作。”
安心仪也停下了脚步:“她倒是说过特别在意这份兼职,你这个说法有很大的可能,可这仍然不能让我放过她的理由。”
肖张说道:“我不是说让你放过她,只是我们先分析清楚状况,等一下才好,找机会质问她,因为这件事,目前我们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你让毛文娟来对质,她估计不会愿意。”
安心仪沉默了一下:“来都来了,总要有个答案吧?她承不承认不要紧?我只想当面问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问一下。”
肖张轻声笑道:“难道你也学过心理学?”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安心仪好像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想不到你的个性这么飘忽,”肖张想了半天,想出个飘忽来形容安心仪。
“你小心点,我的难缠程度不比毛文娟差,”安心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能开这样的玩笑,看样子,她的抑郁症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人家说成佛可以一朝顿悟,这个生病也可以突然就好了吗?”肖张挠挠头,跟上了安心仪的脚步。
现在的人对中医不太信服,作为三甲医院的江北中医院,没有像别的医院那么人山人海,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坐在大厅,也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等拿药。
安心仪和肖张在三楼的一间病房见到了童沁春,她的小儿子病殃殃地躺在病床上。
“怎么不去妇幼保健院?那里的儿科更专业,”肖张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有化妆的童沁春脸色很苍白,跟中心见到的童沁春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我公公查出了肝癌,就在七楼,所以儿子生病,也放到了这里治疗,”童沁春轻声说道。
“你,”安心仪本来满心怒火,看到童沁春这个样子,那股火焰慢慢变小了。
“出去说吧,”童沁春看了一眼病床的儿子,平静地说道,似乎是知道安心仪要来一样。
肖张本来要跟过去防止意外,被安心仪阻止了:
“放心吧,论专业,她打不过我。”
听到这话,童沁春沉默不语,嘴角浮起一丝深深地苦笑。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走到了不远处的楼梯间,没有针锋相对的争吵,只有深深的沉默。
楼梯里也没人走动,寂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清。
短暂的沉默后,安心仪开口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抑郁症。”
童沁春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只是怀疑,直到最近才确定。”
安心仪怒火又升起来了:“那你知不知,你做的事情对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讲,意味着什么?”
童沁春神色黯然:“那些你心底最伤痛的东西被散播到网上,抑郁症可能病情加重,甚至可能自杀。”
看样子童沁春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安心仪很难过,艰难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是要偷走我的相册?还是要置我于死地?真像肖张说的,担心工作不保?”
童沁春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
“是的,我太在乎这份工作了,所以一时犯了糊涂。”
安心仪没想到童沁春居然这么毫不隐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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