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钟,灯永远都亮着,没法计算时间。
被捆在病床上,苏暮只能直挺挺地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所幸的是,头脑渐渐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反正也不能动,现在就靠思考和观察对抗疼痛。
思维敏锐的同时,感知也变得极度敏锐。
他现在才发现,这屋里其实挺脏的。墙角、窗户边缘、桌子和墙的缝隙之间、天花板的洞眼里……到处都是灰尘,甚至还有小虫子在爬。为了抑制疼痛,他强迫自己去数屋角出没的蟑螂。短短几分钟就数到八只。都是那种不到一厘米的幼虫,爬得飞快。
有句话说得好:当你看见屋里有一只小强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一百只。
现在情况正是如此。苏暮现在的感知敏锐如针。屏息静气,甚至可以听到它们在天花板上爬动的沙沙声。
视力也变好了很多。外面房间里有人说话,声音引起玻璃的轻微震动。
他注视着玻璃,发现自己可以从震动中将声音还原出来。虽然很模糊,就像蹲在水面下听岸边的人说话一样,但只要集中精力,就能获得最关键的信息。
“……撤退……”
“……处分?但……”
“……命令!必须销毁……”
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些只言片语。
苏暮听了一阵,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处分?处分什么?把我处分掉吗?
外面两个警卫一边聊天一边朝屋里瞧,说不定真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都提到了撤退,那肯定是要销毁一些东西的。
很有可能,自己就是需要被销毁的“东西”之一。
必须想办法逃走!
被直挺挺地捆在床上,到底怎么样才能逃脱?
苏暮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试着挣脱,拘束带发出轻微断裂声,明显有点承受不住。
被注射了病毒之后,身体有非常显著的变化。肌肉块儿跟以前差不多,力气却暴增不少。
现在就挣脱吗?他考虑片刻,决定暂时不动。
这时挣脱并非好主意。外面房间里时刻守着两个警卫,非常警惕。敢挣脱拘束带下床,那俩王八蛋立刻就会推门进来,一顿乱棍把他打成猪头。
外面两个警卫正在嘀嘀咕咕。紧张情绪隔着双层玻璃窗都闻得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紧张什么,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应付的事情。
什么事情,会让两个精壮大汉如此紧张?他们带着高压电棍,一举一动训练有素。理论上来说,就算走廊上冲进来十个八个丧尸,也还有得一拼。
苏暮很快忽略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更关注如何打开通往外面房间的门。那道门稍微有点掉漆,露出阴沉的钢铁色泽。这一看就很结实,徒手无论如何锤不开。
在两个大汉监视下,公然起身撬锁也不太可能。外面肯定有插销一类的保险措施。要是被发现,俩警卫只要把插销一插,就可以站在窗户外面把自己当猴子看。
装死引他们进来?
这或许是一个选项,但有风险。苏暮并不确定这两个警卫接到的命令是什么。如果上头下令他们不得擅自处置,必须等专业医护人员和警卫支援,那就弄巧成拙了。到时候一堆警卫蜂拥而入,他手无寸铁,能打得过几个?
想来想去,苏暮决定赌一把。
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稳赢的事,收益越大,风险越大。与其等死,不如一搏。
他尽量小幅度地扭动身体,悄悄扯开了脚上的拘束带。表面上看它们还扣着,但实际上全松了。只消用力一扯,即可尽获自由。
药水渐渐滴完了,痛苦再度袭来,各处关节里又开始像针扎一样。
苏暮有点担心,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到解决那两个警卫。万一就差一拳,结果自己先昏倒在地。那肯定是任由对方宰割。
不管,开弓没有回头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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