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墨呼出一口浊气,穿着一条大裤衩坐在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
(啊...真的不想努力啊,就这么悠闲下去就好了。),陈墨无谓的想着,等找到有电的地方看看电影吧还是,如果自己那个时候还活着的话。
陈墨不喝白酒,不是不愿意喝,而是自己的身体很抗拒白酒,每次喝都会被那刺激的酒气呛的咳嗽不止,可是今天晚他还是准备了一小杯,可能是为了壮壮胆气,也可能是为了仪式感,刑场的那种。
轻轻地抿了一下,舌头沾了一点酒液,辛辣的感觉让陈墨精神一震,本来有些涣散的注意力也快速集中起来。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及时行乐,专注眼前的事情吧。陈墨夹起一只速冻水饺,放在嘴里快速咀嚼着,忙了一天,真的是很饿了。果然老人言,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装作很豪爽的喝了一小口然后被呛的眼泪都咳出来后,陈墨放弃了老酒鬼式的装X,老老实实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看着天花板,还不时的傻笑出来。
这货醉了,是的,你没看错,真正意义一杯的量。昏暗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光亮,外面的月光被厚实的窗帘挡住,一丝也没漏进来。陈墨本能的想隐藏自己,在这个末世里,一丝一毫也不露出去。他从醒来就在焦虑着,恐惧着,他无时无刻不在评估着自身周边的风险,即便是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要杜绝在外。
客厅的木地板都被褥子,被子铺满,仅仅是阳台他锻炼的地方留了一块地方给自己锻炼,就为了不在走动时发出声音,即便后续几天通过观察得出了丧尸对于轻微的响动没有过多反映,他也没有撤出这道防御手段。窗户都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只在夜里打开窗户换气,白天都封死,窗帘下角都被绳子和周围家具固定住。他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了活下去。
一周的时间让本就对军队和政府救援没有信心的陈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没有人维护,各地方电力,水源,迟早会出问题,仅食物这一条就封死了固守待援的方案。更不用说其他的了,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作为个体时生存能力的极度薄弱,而唯有自身强大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这就是陈墨自苏醒以来内心一直坚持的想法。
而明天,就是验收这一切的时刻。
昏暗的楼道一如既往地平静,陈墨全副武装的站在防火门前,缓缓打开防火门。为了防止可以自动闭合的防火门带来隐患,陈墨小心翼翼的用花盆固定住门板,将防火门完全的撑开,同时自身也完全暴露在楼道中。
即使不算完全密封,头盔带来的沉重感和闷热感依旧让陈墨有些呼吸沉重,陈墨如履薄冰,慢慢的抬起脚,脚尖点地,而后脚掌慢慢放下,3米长的距离陈墨走了半分钟,陈墨只是仅仅盯着对面的丧尸,不断地调整着身体,努力将身体的平衡感保持在最佳。
过道中间有两户,陈墨已来到第一户门前,他将胳膊夹着的木排轻轻放下,将尖端抵住防盗门的左下端,另一端抵住门对面的墙。长度刚好,精心的测量过过道间距的陈墨满意的点点头,辛苦果然有了回报。
陈墨迈过木架子,用了2分钟走到第二扇防盗门前,此时陈墨和对面丧尸间距不过5米,他甚至隐约可以隔着头盔听到对方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有浓痰卡住嗓子的咽炎患者一样。陈墨的心跳随着体力的消耗和紧张逐渐加速——身20多斤的装备点着脚尖蹑足潜踪走5分钟还脸部红心不跳的那是现役军人,不是临阵磨枪不到1个月的死宅。
双手平稳的安置好第二根木架子,陈墨猫着腰,将大衣口袋里的塑料瓶拿了出来——一可乐瓶的橄榄油。陈墨略微用力,将瓶子里的油甩了出去,正好洒在丧尸身前1米的地方,一整瓶撒出去,那块瓷砖已经洒满了橄榄油。
电梯一个在18层,另一个在2层,都离7层不近。
陈墨紧了紧手里的羊角锤,慢慢晃动,木柄伸到右边的电梯门——“咚”。
非常轻微的一声响动,时间仿佛停顿了1秒,陈墨的心脏也仿佛停顿住了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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