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茅场结衣 (2-1)

女孩年龄不大，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有着一头鸦色的黑发，婴儿肥的小脸肉嘟嘟的，可爱到让人想弹一弹，那种天真稚嫩，如同白纸一张，不由就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茅场晶彦抓了抓头发，自己是真的没有女儿啊！

“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女孩微微斜着脑袋看向他，也不说话，就是那种很可怜，想哭，弱小无助的样子。

一向理性冷傲的学神、天才，这会儿也是手足无措，狼狈不堪起来。

“啊啊啊，可恶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无能狂怒了一番，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不想再增添无谓的麻烦，茅场晶彦只能低下身，坐到原本属于自己，现在多了个鸭子坐的小女孩的窝棚里，两人肩并肩，看去还真有点父女相。

“说说看吧，你记得些什么？”中年人叹息一声，向小女孩妥协。

女孩白嫩嫩的小手伸了伸，似乎想拉住中年人的衣袖，可又因为对方僵硬的表情不大敢。

茅场晶彦又叹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叹的气比半辈子加起来都多，胳膊向女孩移近了些，算是暗许对方拉着自己了。

女孩眼神一亮，有些期待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随后笑了起来，非常纯真的模样，即便茅场晶彦这种人，心中也感觉一暖。

“我不记得了，”女孩傻呵呵地笑着：“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有人在我耳边说，这里是我的家，我的父亲在这里，我就在这里等待着，那么，你就是我的父亲吗？”

茅场晶彦捂脸，这是什么愚蠢的回答啊，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足够的思考和语言能力：“那你记得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女孩露出苦恼的模样，想了好一会儿：“我好像叫……叫……精神支援还是什么的试做一号？”

茅场晶彦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女孩：“你说你叫什么？”

“对了，是精神状态管理支援用程式试作品一号！”女孩开心地说道，很骄傲的样子。

茅场晶彦却是整个人都傻了。

他当然知道精神状态管理支援用程式试作品一号是什么，那是SAO的管理类辅助AI程序之一，是管理、护理玩家精神状态的重要程式，拥有人类的感情模仿机能，在某种意义来说，是他进行人工智能改进尝试的重要成果之一。

现在，程式居然变成了女孩？还叫自己父亲？

对啊，如果人工智能成功进化出思维能力和人类情感，成为某种意义的生命的话，创作出她的自己，在某种意义的确算是她的父亲来着……

再联想到自己都意识传到SAO了，依旧被《蓬莱》判定为能够创建玩家账号的个体，人工智能若是进化到一定程度，被《蓬莱》的管理终端视为可拥有玩家资格的一员，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

还是感觉匪夷所思啊，总觉得《蓬莱》有点黑科技过头了。

茅场晶彦这个时候终于对《蓬莱》生出了一点点怀疑之心。

然后就被小女孩的摇晃打断了思绪。

“爸爸，我饿了……”

听到女孩的称呼，茅场晶彦还是觉得头疼，但是，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对女孩不自觉的关注和怜惜。

再度叹了口气，他从自己的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块食物，那是用宽大叶子包裹着的喵玉之子风味食物，用类似稻米的果实种子和肉类制成，非常营养，还很美味，是玩家们很喜欢的食物之一。

递给女孩的同时，对她说道：“既然你已经进化……还是改个名字吧，改个可爱点的，符合你女孩子身份的名字，我觉得……结衣这个名字不错，茅场结衣。”

女孩接过食物，欢呼一声，啊呜一口就咬了去，吃得很开心，听到茅场晶彦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一个劲的点头了。

茅场晶彦看到女孩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真的把半辈子没叹的气全都补回来了啊！

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安心？欣慰？还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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