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所有市场考察了一遍的卢飞,凭直觉认定这是个实力满满的档主。
他和女主人聊了一番售后保修情况后,拿了十个新款。
女主人有个女工仔,像个初中生,她说是她堂妹,叫阿花,才15岁,主要跑跑售后服务,在柜台临时帮帮她。
卢飞试手机时,女主人吩咐阿花买了罐王老吉给他。
女主人递了张名片给卢飞,说以后多多关照。
卢飞看名片上映着冯若雪三个大字,调侃道:“冯若雪,名如其人,你真的是雪。”
冯若雪微微一笑:“不明白,能说明白点吗?”
卢飞没回答这个问题,把眼睛扫向张爱玲的那本书:“你喜欢张爱玲?”
“你也喜欢?”冯若雪反问。
“是啊。”卢飞道,“不喜欢张爱玲的文艺男都是白痴。”
冯若雪噗嗤乐了:“没听说过。”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得很清楚啊: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你想啊,那些规规矩矩的文艺男们看了这样的文字,不觉得自己白活了吗——
一直没干成大事原来是因为自己始终只守着一个女人。
张爱玲的这段话真是经典,在我有限的阅读里,没找到这段话是从哪里引用的,该是张爱玲独创,你认为呢?”
卢飞有意把冯若雪圈进入自己的话题,避免他单方面的高谈阔论。
“我没留意过这种文字上的细节,我更看重故事,我觉得《红玫瑰与白玫瑰》比《倾城之恋》好,尽管《倾城之恋》名气大些……我想听听你的高见。”冯若雪又把话题抛过来。
卢飞心想冯若雪肯定有自己的见解,不过是让他先发言。
那就畅所欲言吧,反正咱俩都是生意人,不是专家学者也不是文人雅士,说错了也无妨:
“真巧,我也是这观点。我觉得和张爱玲的成长经历有关。
她写《倾城之恋》是在1943年春,认识胡兰成是1943年冬,当时张爱玲还没有真正的恋爱经验。
《红玫瑰与白玫瑰》写于1944年,此时的张爱玲已投入胡兰成怀抱,体验了女人该体验的方方面面。
《倾城之恋》透着小机警小聪明,是调皮的青年;《红玫瑰与白玫瑰》浑身透着苍凉,是阅尽沧桑的中老年。
《红玫瑰与白玫瑰》开篇的那段话,破空而来,是天才之笔,无数的女作家用尽一生的笔力也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这就是才气,天才无法模仿。”
冯若雪听着听着,淡远的白脸上渐渐开出桃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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