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口?!”
栾云屏脸的笑容再次消失不见!
开什么玩笑?
单口是什么人都能说的?
要知道,传统相声都是两个人,一逗一捧,逗哏扮演戏中角色,捧哏则是扮演旁白。
如此下来,一个人表演,另外一个人则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下去评论。
两人配合地越默契,整个节目的效果也就越好。
如果是单口的话,两个人的任务则全部都压在了一个人身,必然是需要不断地进进出出。
一会是戏中人,一会又是旁白,即得入戏,又得不时从戏中跳脱出来。
而且程度深了会让人感觉用力过猛,浅了的话则达不到效果。
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
而面前这个“新兵蛋子”竟然第一次正式场竟然要说单口。
未免也太儿戏了!
把栾云屏都给气笑了。
“鹤白,你知道单口有多难么?这样的场合,你把师父放来都不见得敢说单口!”
面对着师哥的怒喝,苏鹤白只是笑了笑,紧接着指了指自己桌子本子。
“师哥,您看那个,我刚才一直在哪看剧本呢!而我看的,就是一个单口相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桌子竟然真的摆着一个薄薄的本子。
“栾哥,下一场谁来演啊,你看孟哥马就要说完了!”
一名女孩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这就是今天的报幕员。
这是烧饼的妹妹,以为艺术高材生。
这也是德芸社给徒弟们安排的福利,可以让自己的亲属来报幕,今年自然是轮到了烧饼,他也理所应当地选择了自己的妹妹。
不过,这个妹妹此时却没有看他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一眼。
现在已经快要火烧眉毛了,哥哥什么的散场了再说!
栾云屏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沉吟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让鹤白去说单口吧,我看这孩子行。”张文楯笑了笑,蔫不了又补一句:“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得嘞!”栾云屏点点头,既然师爷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小朱,下一场苏鹤白,表演......”
“宇宙牌香烟。”苏鹤白笑着补。
“得嘞!”女孩跟着苏鹤白离开。
不一会,孟鹤唐和周九粮下来了。
“烧饼,你怎么没去?”孟鹤唐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椅子满脸雀斑的烧饼,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你没瞅见鹤白在后台站着呢?”栾云屏没好气地说道。
孟鹤唐挠了挠头:“看见了,我还打招呼来着.......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下一场是鹤白?”
“还是单口呢!”
“什么?单口!这......”
“别说那么多了,你把那个白本给我拿过来。”
指了指桌子的本子,他倒要看看,这个苏鹤白看的单口相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给。”孟鹤唐一脸震惊地递了过去,再度陷入了沉思。
“特么的,臭小子竟然敢骗我!”
栾云屏掀开本子,只见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名副其实的白本!
他猛地把本子摔在地,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报幕声。
“下面请您欣赏小品:《宇宙牌香烟》,表演者:苏鹤白。”
紧接着是一阵掌声,栾云屏连忙跑到了后台。
“完了,赶不了。”
他赶紧看了眼台,却没有看到苏鹤白。
“等等、等等,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额——恁们内个负责人在哪咧!”
“拿来的唐山话?”栾云屏好奇地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眼皮一跳。
只见苏鹤白正从观众席走向台,身还穿着一套不知从哪淘换过来的电工服。
台下观众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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