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长已经明白了冯得利的意图,看他走出伙房,忙披衣服尾随去。冯得利一边推着自行车向校外走,一边不时的四处张望,尽量避开有灯光的地方,唯恐被人看到。在学校门口,两个门外正坐在门口聊天,看见冯班长,主动和他打招呼:冯班长,回家啊?冯班长回应:回家。因为心虚,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发飘,没有往日说话高门大嗓的的底气。
周建军看着冯得利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搭腿骑车消失在远去的夜色中。他到了校门口,问两个门卫刚才出去的是谁,两个门卫说是冯班长啊。他又问:你们看见他自行车驮的什么?两个门卫对手了一下说:像袋面啊,怎么了,有事啊?周建军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
回到宿舍,周建军躺在自己的床,感到很气愤,明显的冯得利是把学校的面粉驮家去了,这是监守自盗,是损公肥私。现在自己看见了,怎么办?是检举他的这种不法行为,还是装作没有看见。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的耳边有两种声音在争吵。一个说:冯得利是的偷得学校的面粉,不是你周建军的。即便他不驮走,也不会给你周建军。都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好,你再因为一袋面粉检举他,不就成了天大的仇人,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为一袋面伤了和气。
周建军觉得很对。
这时另一个声音又说:周建军,你是一名复原军人,又是伙房了唯一的一名共产党员,看见这种事你能不管不问吗?你如果装着视而不见,对集体的利益漠不关心,你还是一名合格的党员吗?你不是白在解放军队伍这个大熔炉了锤炼了几年吗?
周建军咬了咬牙,两眼明亮,把拳头握的紧紧的。
周建军把冯得利偷盗学校面粉的事告诉了杜广大,杜广大知道他们两个不睦,想想冯得利也在面案也干了多年,因为一袋面的事把他拿下,有点小题大做。他就对周建军说:周班长,你做的很对,伙房的东西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向家拿,这是我们多次强调的事。冯班长作为班长,知法犯法,一定要严肃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找他谈谈话,让他知道错误,把面驮回来。
周建军见杜广大态度暧昧,想和稀泥。就直接汇报了校长。校长很是生气,把杜广大叫过去狠狠批评了一顿,让他马把冯得利的班长撤了,到锅炉房去烧水。
新的学年开始了。学生陆续返校,他们在校园里奔跑、欢笑,整个校园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和活力。姚自立发现周建军不是得罪了冯得利一个人,而是整个面案的人,他们视周建军为异类,虎视眈眈。就是司务长杜广大也有些不待见周建军了。
姚自立感到奇怪,问单文斌怎么这么多人仇视周班长。单文斌不屑的说:他这一告状,学校加强了对伙房财物的管理,不能再私分一些东西,人们能不骂他。
姚自立明白了为什么面案的人那么维护冯得利,因为他私下里给他们好处,而菜案的周建军不私分东西,不知道用小恩小惠笼络人,所以肖、吴两个师傅也不怎么听他吆喝。反而在背后说了周建军的许多不是。
一进高三,分秒必争,学习强度加大。孟婷苇很少到到伙房买饭了。偶然去一次也是匆匆而来,买了饭急火火的走。和姚自立见面的机会少了,偶尔看见,孟婷苇开朗的和姚自立打个招呼:帅哥你好,帅哥拜拜。姚自立很木然的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姚自立知道他和孟婷苇、小军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世界是学习,考试,大学。他的世界就是伙房,是每天在叮叮当当的切菜,滋滋啦啦的炒菜。他羡慕他们将来有远大的前程,而他的前程则是虚无缥缈的未知。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向何方。说不定就是做一辈子的伙夫。
姚自立要为自己找点事做。于是每天午、下午忙完后,就抽中间休息的时间,到学校的图书室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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