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鸡飞蛋打 (3-1)

老大发现自那以后，表姑经常到他们家来串门。有时候还到老大的鸡舍看看。母亲有了说话拉呱的，很是开心。几天表姑没来，就会说你表姑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这天老大从外边回家，一进家门就听到屋里表姑说话的声音，知道表姑又来串门了。老大走进屋，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个女孩，看到他进屋，表姑对女孩说：芳，这是你自立哥。女孩站起来，看着他点点头，莞尔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女孩个子不高，身材单薄，皮肤白净，因为人消瘦脸小，在光线不好的房间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坐，坐，快坐。老大说话有点结巴，脸也有点发烧。手还不自然地抬起来挠挠头，老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女生说话。

老大还知道害羞了。表姑看他不自然的样子，哈哈笑着说。母亲和唐芳听表姑一说也都笑了。闹得老大满脸通红。

老大站在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母亲见他尴尬，对他说：你去干你的活吧。老大得以解脱，走出房门，感到一身的轻松。

老大在鸡舍里把鸡粪打扫出去，又在地面撒了一层白色的石灰用来消毒。忙完后，他就坐在鸡舍里看鸡的活动。在他眼里这些鸡是那么的亲切，又是那么的神奇。它们吃下去的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产下的却是一枚枚洁白圆润的鸡蛋。是它们一天天给他带来收获的惊喜，给他带来成就感。

他听到表姑她们走的声音了，他想是不是出去跟她们告个别，送她们出门，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出去，听着她们娘俩走路的声音渐渐远去。

母亲告诉他，表姑带唐芳来的目的是想让唐芳跟着她学习裁缝，说孩子小，想学点手艺，出去学又不放心，就想让母亲先带带。母亲还说，其实是你表姑怕花钱，她那点心思还看不出来。母亲又说，不过挺喜欢唐芳这孩子的，嘴甜还很懂事，很喜欢她的，已经答应让她来学了。

唐芳来学习了。每天吃过早饭唐芳就骑着自行车过来，来了先给母亲把地打扫干净，把用来裁剪衣服的木板的布料、工具，现在应该说是工作台吧，摆放的整整齐齐。母亲腿脚不便，落座起坐时，唐芳总是站起来，去搀扶一把。午吃饭时唐芳就回家吃饭，下午就不来了。有了徒弟的母亲笑在脸，甜在心里。抱怨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没有人知冷知热，好没有福气。

时间一长，老大和唐芳见面多了，也就没有了那种陌生感。老大忙完鸡舍的活，也过去聊天。唐芳有时也到老大的鸡舍看看。有时还给老大带一些菜叶过来，老大觉得家里突然有了个妹妹一样。有天下雨，母亲让唐芳吃了午饭再回家，老大特意多煮了两个鸡蛋。吃饭时，母亲不断地劝唐芳多吃点，自成也说：姐姐，你就经常在这吃饭吧。大家说说笑笑，吃得很有氛围。

星期天，小军来找老大玩，看见唐芳。坏笑着问老大：你妈给你找媳妇了吧？老大腾地脸就红了，连忙说：别胡说，她是我表妹。来学习做衣服的。小军撇了下嘴：脸都红了，不是你心虚什么，给我说说你想娶她吗？老大摇摇头，他觉得娶妻生子对他还是很遥远的事，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再说家里这么贫穷，负担这么大，有人是不是愿意嫁给她都不一定。母亲不是常提起他兄弟二人将来娶媳妇就哀声叹气吗。小军又笑笑，弄的老大浑身不自在。

天渐渐热了，鸡舍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老大一边勤打扫鸡拉的粪便，同时把房子的门窗打开，加快空气流通。一天，老大正鸡舍在打扫卫生。唐芳走了进来，拿出一个小瓶，对老大说：我这里有瓶花露水，是我妈去年买的，我闻着味道很好，你看能用吗。老大接过来闻了闻，一股清凉的感觉。连忙说：能用，能用。唐芳看到说能用，开心地笑了。老大知道鸡对气味是很敏感的，他不敢把花露水喷洒在鸡舍里，就在鸡舍外的喷几下。闻着花露水的香味，他心里还是很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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