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偶然所得的药剂,此刻对林宁来说,更像是一次灵魂的拷问。
最可悲的是,林宁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林宁长叹了口气,微仰着头,吸了吸鼻翼,默默的将文件夹合起,怔怔的看着物品栏里的生命药剂。
给,还是不给,林宁拿不定主意。
澳岛的另一边,简洁明亮的单人间里,穿着崭新病服,戴着住院信息手环的托尼,这会儿正颤着声给床上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讲着故事,或许是海的女儿这篇故事太过沉重,托尼这会儿却是有些梗咽。
一旁床柜上的照片,是王梓晨健康时的样子,蓬蓬的白色小公主纱裙,齐刘海的披肩上扎着红色的蝴蝶结,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眼睛很大,面容娇俏,圆圆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漂亮极了。
王梓晨看着泫然欲泣的父亲,鼓足了全身力气,向上挣了挣,轻声说道。
“下辈子,想让爸爸做我的孩子,换我来保护你。”
“好。”
托尼笑着点点头,转身时,不着痕迹的擦了把眼泪,张了张嘴,先前的童话故事,却是讲不下去了。
“把我的肝多切点给她。”
这是托尼出病房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事儿,只要她好,就行。”
这是第二句。
“多割一些,多割一些给她,求你。”
这是手术评估时,托尼说的最多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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