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坐了没多久,长孙就寻来了,那脸色看得比平时要冷得多。
他心下叹息一声,这大儿子真能造孽,居然父子二人的关系冰冷成这样,想到大儿子的所作所为,他也拉不下来脸给父子二人说和。
祖孙俩一向亲近,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很快就把事情商量了个七七八八。
叶明恂被父亲传来的一路上都心里直打鼓,眉头跳得厉害,他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一时间猜不着罢了。
就着父亲的亲近小厮念平掀的帘子,他进去后,就看到除了父亲外,俩儿子也赫然在坐。
好一副三司会审的样子,看得他心里好一阵气,可又发作不得。
上前,他给父亲见礼,然后方才坐了下来,看到俩儿子一个也没动,那怒气差点要冲破头顶。
“你们俩连礼数都不懂吗?”他怒斥。
叶旭尧懒得搭理他,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小儿子却是冷哼一声,看他的目光如看死人。
叶老侯爷看到这情形,说不发愁是骗人的,不过他活到这把年纪,早已看开了不少人和事,父子不和就不和吧,反正只要不闹到外面人尽皆知,私下里就由得他们。
想明白后,他也不纠结,而是朝着叶明恂道,“你娘在庄子里寂寞,正好你这当儿子的去陪陪她尽尽孝道。”
叶明恂突然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亲爹,他想过父亲有可能会打他一顿,也有可能会大声骂他,却万万没想到,父亲却是打着孝道的旗子要发配他到庄子去。
亲娘叶秦氏被打发到庄子去养病,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一回,可看归看啊,他从没想过要长住到庄子去,那儿远不如侯府来得舒适。
“爹,您不能这样啊……”
他的抗议声很快被叶老侯爷打断,“这事我已有诀论,你不用再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了耳边风,你媳妇身子不好,我说过不让你去刺激她,你倒好,半夜三更地找上门去与她争吵,她真死了,我们叶家能得好?”
“我那不是气不过嘛,钟氏她根本没当我是丈夫……”
“那也得你有个丈夫的样子才行。”
叶明恂的辩解全被叶老侯爷打了回去,想到庄子里的清苦,他的脸顿时如霜打的茄子焉焉的,知道改变不了父亲的主意,而且这主意八成还是他那大儿子出的。
半晌,他才一副委屈样子小心地看着父亲道,“爹,我去半年就回来,可好?”
叶老侯爷一脸失望,与长孙对视一眼,很快有默契的祖孙二人就达成了共识,他这才再开口,“也罢,别说我这当爹的心狠,这半年就看你的表现。”
叶明恂一听不是无限期待在庄子里,这才心里欢喜起来,可看到大儿子那张冷脸,顿时又冷哼数声,没见过坑爹的儿子。
叶旭尧看到父亲那放松的表情,这人怎么就这么天真,好在父亲当侯爷的那些年有祖父帮衬着,不然只怕襄阳侯府挨不到今天由他来袭爵,他当真以为出去了就能轻轻松松地再回来?
祖父那么说不过是让他安心出发去庄子,不吵不闹,外人也看不了笑话,到了庄子后,隔得远了,也不怕他闹。
没有了父亲在府里气着母亲,估计母亲的病会好得快些。
看了看天色快亮了,他也要出发去上早朝,只是在离开前,祖父吩咐了一句,“让孙媳妇给挑几个稳重的小厮随你父亲去庄子。”
叶旭尧明白祖父的用意,无非是着人看着父亲,一不让他闹事,二让他好好活着,遂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叶老侯爷这才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挥手示意他退出去,这般处置亲儿子,其实他内心比谁都心痛。
记得大儿子出生的时候,他满心欢喜,这是他的继承人,那会儿还雄心壮志地想着要好好地栽培,一定让儿子成材,哪知道望子成龙,子却成虫,人生真是好唏嘘。
叶旭尧没有过多的打扰祖父,这会儿老人家心里正难过,估计也不太想看到他,正是因为他的坚持,父亲才会被赶到庄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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