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斜斜的挂在天上,但无法分辨方向所以时间未知。
一个身影正腰部靠墙,身体前倾,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立在墙边。
人影一动不动,只是转着眼珠打量着周边环境,抬眼便能看到对面的墙,视线右上方有一滩疑似呕吐物的成分不明流体,视线左下自己脚边立着几个沾满灰尘的啤酒瓶,身后则隐约传来重型机器的轰鸣。
“应该是条巷子,后面不远的是工地?巷子里很安静,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真是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方便又微妙的地点。”
很快理解自己的处境后,人影开始思索起自己面临的处境。
他一睁眼便立在这里,右手还拿着一部手机。但想不起自己是谁,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原本在干嘛,乃至年龄也一概未知。
只能从刚才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判断应该是男性,以及没来由的感觉判断现在这副身体绝对不是原本的自己,这里也绝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
他现在仍能安静的立在这里,不去纠结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原因只有一个.........
“所以这根钢筋到底有没有插在我的头上。”
他上身前倾,直望便能斜斜的看到地面,但在视线中,一根螺纹钢筋正静静的插在地上,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后方。
或许是错觉,他抬抬右眼皮似乎就能感受到钢铁的冷意。
“怎么可能嘛!如果真插我头上我怎么一点事都......”人影把原本右手捏着的手机揣进兜里,然后颤颤巍巍的顺着钢筋向上摸索。
然后额头便感受到了手指的温度。
“人出事了!怎么想都出事了!”
不!冷静!如果真扎穿了大脑哪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刚好避开了致命部位什么的,现在去就医或许还有救!
就在他如大总统般竭力自我安慰,为超出自身理解的现状作出解释时,他感觉右眼眼角似乎滑落了什么东西,让他右眼忍不住微眯。
伸手一摸,凑到眼前,能看到一抹红色中的点点灰白。
“没救了,死定了,告辞。”恍惚间,他竟幻视到了名医挥手离去的身影。
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想不起名字站在不认识的地方头上还插了根钢筋脊髓液外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上野!钢筋飞出去了!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伤到人!”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打断了乱飞的思绪。
现在只能对现状作出两个假设,一是目前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高武世界,那样的话自己或许非但不用慌,还能顶着这根钢筋跟赶来的工人话话家常。
二是,这世界其实很正常,只是自己目前不太正常。
如果是二的话,自己很可能在工人惊吓的表情中被一个电话抬进救护车,然后在一众专家品鉴完他被搅成浆糊的脑壳并高呼奇迹的呼喊声中,从手术室一路推到实验室,从此公款吃喝,实现财务自由。
一想到可能的小白鼠路线,他心一横,两手握住眼前的钢筋。
“反正已经这么刺激了,干脆进行到底”
双手用力,钢铁与颅骨的摩擦声顺着骨头传到耳中,眼前的钢筋只是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便倔强的一动不动。
察觉到硬撸确实不太行后,他双手紧握,一边旋转一边往外拉。
随着脑壳中的一阵骨磨声,钢筋终于带着血沫和脑髓慢慢被他从头上拉了出来。
最终,随着从脑洞中喷涌出的红色混合物和钢筋落地的哐当声,这件他一睁眼便紧密相连的现代工业伴生奇物终于与他分离。
他随手抹了一把已经盖住右半边脸的混合流体,伸到左眼前一看,然后一脸嫌弃的甩了甩手,扶墙侧身左转。
“溜了溜......”
“先生,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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