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轩抬手洋装要打他,终是没有出手,随后厉声问道,“那个人呢?”
“在门外侯着呢。”
“让他进来!”
他端坐着,双手随意放在腿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一瘸一拐的黑衣人慢慢挪进来。
只是一小段路,让他走出了十万八千里取经路的艰难。
黑衣人拉下自己的面巾,鼻翼旁一颗黑痣丑的醒目。
司寒轩一脸嫌弃,“这就是你找的高手?”
“穿着黑衣,蒙着脸面,穿街而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打劫的?”
司寒轩咆哮,早已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黑衣人身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竟然跟官兵是一伙儿的,要不是他派人去抢那钱袋,恐怕那些钱财早就进了官家人的腰包里了。
“哎呦喂”,黑衣人疼的在地上打滚,他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接了这么一个买卖,钱没挣上,挨打倒是挣上了。
“滚!”
“赏……银。”
“还敢要赏银?”
黑衣人挣扎站起,“当,当初是,是你们,说,说打劫,的,的人,是个弱女子。这,这给的,信息,有误!”
司寒轩皱眉,“连个女扮男装都看出来,你也配当打劫的?要不是小六子告诉你,你现在还在侯府蹲门着呢。”
“那她,她也不,不,不是,个,弱,弱女子呀!”
司寒轩抓耳挠腮,直接一脚把黑衣人踹出门,转头看向小六子,“下次找人,别找说话不利索的人,听着费劲,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是!”
小六子别过头,心惊胆战,他家世子向来都是拳头和腿脚说话,太过暴躁,这刚过门的夫人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呀。
“钱袋呢?”司寒轩伸手,眉头一皱,满眼怒气。
小六子推推拖拖,背在后面的手用力的拧着钱袋,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这钱袋,在他好奇心的驱使下,被他悄咪咪的打开过,能被世子夫人拼了命追赶的钱袋,定是价值不菲。
事实总是与想象差的很远,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钱袋里面,竟是四根被打磨的很光滑的鹅卵石条,上面依稀写着几个字,大抵是说打劫偷盗贼人愚蠢之词。
小六子唯唯诺诺递出钱袋,垂着脑袋不说话,他能感受到周围凝聚了一股怒气和冰意,若此时出声,无异于把自己自己往刀剑上撞。
“哼!”
啪!
是桌子碎了的声音,那钱袋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四根鹅卵石条被一根一根掷在地上,或是一截二半,或是磕碎边角,总之,它们都没有好下场!
“酒囊饭袋!”
“愚不可及!”
“愚昧无知!”
“傻头傻脑!”
“呵呵,好一个温国公嫡女,好一个世子爷夫人!”
“很好!很好!”
司寒轩咬牙切齿,双手叉腰,怒目圆瞪,在原地转了无数圈,踢踢踹踹的走出了包间。
小六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点,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予做声!
大街上,秋霜凌乱的发丝掺和着未干的汗水,像个游神一样晃荡,她恍然她好像把夫人给丢了,这要是回了定远侯府,不得被刘婆婆扒了皮抽了筋。
漫无目的的寻找令她心慌至极,心中渐渐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后果,于是,在当街捶胸顿足,疯狂抓拽自己的发丝。
惹得过往人群议论纷纷。
“多标志的一个姑娘,竟然是个疯子,可惜,可惜呀!”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般样子?”
“哎……可怜……”
听到人们当着她的面乱嚼舌根子,秋霜呼的定住,不再自责,对着一个中年妇人喊道,“谁可怜,你说谁可怜。”
中年妇人被吓了一跳,带着身边的同龄妇人撒腿就跑,“快跑呀,有人疯啦!”
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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