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拾掇着、拾掇着,林义没了好心情,发现满屋子都是青苔。堂屋地上是,木板墙壁是,八仙桌的四只脚是,条凳、躺椅都开始了不同程度腐烂,顿时心疼不已。
其他还好,这个竹制躺椅是万万不能让它烂掉的,因为它承载了林义太多的喜怒哀乐。而且那祯也特别喜欢它,只要在家,夏天里都会成为邻家的专属。
“婶,我可能要去外地读书了,这椅子放家里,没人住都快坏掉了,婶你看还可以用不。”
双手端着椅子到那祯家,对着里面正在剁猪草的那祯妈打招呼。
而一旁的那祯爸一手持锯子,一手把着手腕大小的茶树,正在锯锄头把。
那祯妈一看是自家女儿特别喜爱的那张椅子,也是连忙起身,双手在围兜上揩拭几下,围着椅子看了一圈:
“这个脚当真坏了点啊,太可惜了,春夏雨水多,小义你们又不在家,可惜了这东西。”
那祯妈很乐意的收了躺椅,然后问林义考到哪里了,有没有考到京城啊?要是考到京城就和那祯有个照应了。
当林义说报的羊城那边的学校时,也是连连称赞,直说林义爸妈没这福气。
说了好多家常。要是搁以往,林义最不喜欢和村里妇女这里长、那里短的在背后议论人家。
但今天林义却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谁过世了,谁家又有了新媳妇,谁又发了财了,谁家孩子有出息了,谁偷汉子创了新纪录然后被村里人联合赶走了云云。
林义当时没听懂,偷个汉子还被全村人赶走的?这不合法啊。
没想到那祯妈一脸鄙视的说:“隔壁村罗家女人在村里干起了“勾栏”的生意,15块钱一天,还陪着去隔壁金石镇泡温泉。
听说三个月内被20多个村里媳妇先后踏破门槛,说是嘴角都被人用剪刀撕烂了。
后来闹大了,警察都来了,罗家女人被带走了,但没一个月又放了回来,说是证据不足,那些臭男人都没指证他,只是说一时糊涂,没有交易。”
啧啧,林义听到这档荒唐事,却也不得不佩服这罗家女人。有本事啊,竟然那么多男人没一个背叛她的,也许那些男人也怕进局子吧。
但林义觉得还是有些不对,现在执法可严了,却又说不出个七八。
不过回想起那女人,虽说是农家妇女,却也的确有着几分与众不同,只是可惜了,男人死的早,养活三个读书的孩子确实不容易。
也许是后来人的缘故,接受过金钱世界洗礼的林义虽不喜欢却也没特别反感,都说笑贫不笑娼,更何况人家也有苦衷不是。
但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的吧。
当然了,这样的女人林义是搭理都不想搭理的,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污染空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虽不同意你的观点,但尊重你说话的权利”,对这类女人,林义大抵也是这么个看法。
那祯爸妈打小就喜欢林义姐弟,小时候经常开玩笑说要是自己的就好了,死活留着吃了晚饭才让走。
饭后,到村里转了一圈。被大火烧掉的院子有了新气象,在原来的地基上新出现了一栋栋红砖房。
但多数只有一层、或一层半。偶尔有家三层的,村里八卦都说,那家门槛都被媒人给踏破了,非常受欢迎。
林义又见到了那个卖姜的“黄金单身汉”,今年他又种了很多生姜,虽说价格没去年好,但相比“卖谷子”还是划算蛮多。
同时也见到了他媳妇,虽说是二婚嫁给他,但那份姿色、那份贤惠村里人都说他赚到了。
林义站在“和龙派”的马路边上时,刚好看到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给“黄金单身汉”送水,看那肚子鼓鼓的模样,应该有七八月了吧,快生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上了茶叶山。林义碰到了小学兼初中同学,阳雅,两人即是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经常打架的冤家。
记得三年级曾经是同桌,林义特别乖张,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而且这条线非常霸道,让林义占了整个桌子的五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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