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都奈不何,怎么帮忙?”林义靠着墙壁一副生无可恋的继续说:
“我和你说,你得惯着我点,让我强势点,不然这样懦弱下去,到外边肯定备受欺负。”
女人眯眼笑了,对着又流氓一样掀开被子进来的人直接就是一脚,“强势到这就可以了,别得寸进尺。”
林义这一晚上试探了好多次,但她软硬不吃,最多让自己和她的脚掌接触,哪怕再想多一点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股像喜马拉雅山一样抗拒的气息。
不过最后林义为了面子也耍赖了,在那祯笑眯眯的注视下,搬床棉被直接在一个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第二天早上,习惯性被外头的热闹惊醒,林义从被子里探个头,一眼就看到那祯正对着梳妆镜整理头发。
“你不是要去你姑和你大伯家吗,早去早回,我们今天回村里去。”从镜子里看到林义的动静,女人懒懒散散地吩咐。
“不想动。”林义侧着脸看着她那美好的身段,感觉还是很困。
“要我帮你松松皮?”带好蓝色头箍的那祯走过来坐到床头,眯眼里藏着像鹰隼一样锐利。
“诶,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老一套对我,”林义嘟囔了句,然后又摇摇头:“不成,你这是变本加厉了。”
“哪样了?”说着,那祯站起来,就准备开始掀被子。
“我这么不堪?”林义翻着白眼。
女人眯着卧蚕笑。
“你掀吧,我可没穿衣服啊。”
“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那祯理都懒得理,
“小时候和大了可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中间就差一把剪刀的区别。”说着,那祯到底还是停住了。
林义打着哈欠说:“也对,西门庆和潘金莲那本书你都看的津津有味,也不会避讳这些了。”
“我数三下。”女人笑眯眯说着,伸出三个指头。
要不是出门前,她仔细地为自己整理领口和皱了点的衣襟,林义都以为家里住着一个魔王。
大伯还是老样子,精神抖数。开口就问身体,再开口就问学习,再再开口就问处女朋友了没。至于最有成就感的事业,他老爷子提都不提。
林凯散过一根烟,就说:“那祯都被你征服了?”
“征服?”林义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你老弟我很差?”
“不差,和我小叔一样风流倜傥。”林凯还是那副好好人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违和。
“您就别说我了,大家彼此彼此。”
半年不见,大姑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脸上长满了稀稀垮垮的褶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上、手上生了好多黑斑。说话也较之前弱了好几分,这是明显中气不足。
问她原因,老人家总说没事,就是老是做梦,晚上梦见好多老伙伴来找她玩。
大姑父还在一边抱怨说:最近半年这婆子安歇了好多,不吵不闹了,感觉生活过起来都没味道了。
林义沉默了,打开记忆的盒子,突然悲从心来。
才明白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林义吃完中饭出门的时候,呼呼炸响的朔风吹在身上都不觉得冷,有些事情没法和外人说,在心里很憋受。
骑着车子去了趟阳明家,说到大姑身体的时候,后者也是郁闷地摇头: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毛病,就是人老了,身体肯定不如以前有活力。
“为了补虚气,她老人家一直人参炖乌鸡,天麻泡茶,各种补药换着花样吃,但是感觉没什么效果,一天不如一天了。”四十多岁的阳明是个最有孝心的,他的话林义信。
出了火车站,林义骑着摩托出没在邵市的街上,他感觉不到两边的建筑,也感觉不到行人。
仿佛行驶在黑暗里,四周都是大姑的脸,由年轻到老,由吵闹到安静,最后化为一副棺材…
“你这是怎的了,出趟门回来脸色怎么这么差?”放下书,那祯走到门口看着换鞋的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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