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态度错过了一套四合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然后就被挂了。
挨着打第二个过去,没接。
打第三个,占线。
急速的嘟嘟嘟声,让好心情的林义直接抓狂,这邻家,肯定是把话筒故意放桌上了。
“哎呀,我个暴脾气。”又连打两个,还是不通,林义直接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这邻家不会当真了吧,那可是我的四合院诶。
不能这样搞,小气女人。他可一点不怀疑那祯的态度,她那性子可是真做的出来的。
后面隔了许久,又打了个,还是没通,索性放弃了。
于是又拆开第二封信,不过一抽出信纸,林义就乐呵了,仿佛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其实说这是信纸,还不如说是撕了一半的面巾纸。因为在背面还有黑色的油迹,一看就是擦鞋用过的。
正面,嗯,其实也无所谓正面,只是那一面有油污,就姑且这面是正面吧。
字不多,两个,水印扩散的比较严重,歪歪斜斜的:顺利。
要不是了解她的脾性,放国民革命时期,这信妥妥的就是接头暗号啊。
谁能想到祝福人家高考顺利,还能这样的。
比对了两封信的日期,是一起的,林义顿时就脑补一个画面。
那祯先是寄了第一封信,然后放到邮政筒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林义要高考了,于是从包里找纸,发现没了,就剩了半块面巾纸,于是就着邮政窗口的笔,写了起来,可能是排队用笔的人多,又懒得多写,就简单“顺利”好了。
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皮鞋被人踩脏了,于是顺手擦了下,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写信的纸,嗯,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其实要是那祯知道林义的想象,肯定会傲娇地告诉他:
“你说的都对,但面巾纸不是我的,是在邮政大厅顺手捡的,当时就觉得这信纸特别符合你。”
把两封信叠起来,林义觉得自己该回一封,就是该回什么好呢。
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林义才写下一行字:想我就想我,别用你的傲娇做掩饰。
然后又写了第二封信,还是一句话:我又不会鄙视你,最多不接受。
看着这两封信,林义觉得越来越有味,就不信气不死她,后面都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把信寄过去,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毛豆,林义觉着够早够时髦,才7月初就有了。
买了两斤带壳的,还买了点青椒,嫩绿豆炒碎青椒,配点蒜蓉,又一个时令好菜,想想林义就味蕾生津。
后头又称了点猪脚,买了点花生米,准备这两样用高压锅炖着吃。
本想着还去买些麻辣,喝几口米酒,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大显身手。
不过事与愿违,才到家,就被早已等候的林凯牵走了,说大伯母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
当场林义就非议,早说啊,那我还买个什么劲。
7月6日,在万千家庭的煎熬和期许中,1995的高考拉开了大幕,数十载寒窗苦读将得到最公平公正的验证。
这场考试是如此特殊,会成为无数人一生的分水岭、分界点。因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说说而已的。
就拿邵市其他普通学校来说。在这个还没扩招的年代里,一个班里差不多50名学生,能考上本科、专科的人数加起来最多也就3人。
参加考试和最终录取的人数形成的巨大反差,会令人充满焦虑恐慌。
大部分人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幸运地成为那一小部分中的人。如果猜测没错,现如今相当多的学生私下里都在盘算今后的去向。
城镇里的学生在想,要是没考上,就去招工参军。
农村里的却大都无奈,好像只有务农或南下了。
而家里情况好点的,却琢磨着筹钱开个门店。大抵如此,三天后,曾经一个班的同学,命运却会变得千差万别。
临行要出发的时候,林家大伯就拍了拍他肩膀,只说了三个字“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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