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蒙德一边退,一边透过身后的盾牌看向鹰狮近卫队步步推进的盾牌队伍,并大声的回应道:“投降会不会死,如果要被处死,我还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不会死了,”憨牛的声音响起,“我从白港来时,林恩大人说过,有些人可以不用死,但是他必须有让大人放心的理由。”
托蒙德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还有这样的好事,难道是北境之主大人对我另眼相看?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但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好,我投降。”
不管听起来多么的荒谬,依然义无反顾的相信出自林恩的侍卫首领的亲口保证。
因为,这也是他唯一的活着希望。
托曼德身材魁梧,双腿可有力,敏捷如猫,身影几闪,撞开刚才还替自己打掩护的同伴盾牌兵,朝近卫队迈进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我早就知道托蒙德这驴日的不靠谱。”一名暴露野人的声音在散乱的盾牌后面大骂。
“杀光北境狗,抓住托蒙德。”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喊道。
同伴的叛变让这些在绝境中试图寻找一线生机的野人们彻底狂暴了。
“我要亲手绞死托蒙德!”另一个声音充满怨毒与恨意。
然而,他们的暴怒恐怕只能在来世宣泄了。
三排长矛手,在托蒙德撞开盾兵引起片刻骚乱的空挡,迅速的迎上了在来以组织阵型的叛乱者新民士兵们。
一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响起,一个士兵的手臂突然长矛刺穿了骨头,并被拖翻在地,然后被一整队士兵铁靴践踏而过;旁边士兵还未来得及扶正刚才被撞歪的盾牌,脖子被一矛扎穿,护颈甲瞬间凹陷,喉咙咕咕的鲜血涌出,使得他无法发声……
同一时间,死者身边的伙伴也几乎是同时倒下,有的皮革护腿的小腿被折断,有的腹部中枪,有的直接被生生踩死,惨叫声盖过了怒骂声……
刚刚跑到憨牛身边的托蒙德,扭头惊恐的看向喊声突然响起的方向,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的他抖着身子,有些发颤。
“纱布准备好了没有?”憨牛手里拿着一把牛耳尖刀恶狠狠地问托蒙德。
“什么?”托蒙德从新转过身看见憨牛手里的尖刀吓了一跳,差点本能的想要把剑反抗,脸都白一阵,反应过来才讷讷的问憨牛:“长官,真的要挨刀?能不能撒点血就算了?”
“这个世上有不流血的英雄吗?救个火还是焦头烂额者为上宾,你想有大收获,就必须受大苦。没关系我只轻轻地割几刀。”
“不成,你眼睛里有杀气,一定是在恨我不死,要是你手一抖,我就完了,还是让军团的执法官来办这事情吧,执法队里有专门行刑的刽子手,他的手稳。”托蒙德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新民军团之中的执法队刽子手是一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一个北境大汉,据说曾经是北境深林堡当过一阵子屠夫,铁群岛人入侵北境的时候还杀了几个进入他家的铁种,最后铁民的人数实在太多,他背着五岁的儿子就跑了,一直跑到临冬城的领地才算是安稳下来,后来听说新民军团在临冬城招募一千名勇猛的北境原住民,才将儿子安顿在了亲戚家,入了军伍。
刽子手的手艺不错,嗖嗖几刀下来,托蒙德就全身冒血,吓得托蒙德胡乱的拿手指头要去按伤口。一边惊恐的喊着要别人帮助自己止血。
憨牛啧啧两下,看了看,比自己下手狠多了,不过也是,刽子手的老娘和老婆都在死在了铁民手里,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北境原住民多半都是异族,现在听说这些野人兵拿着这么好的待遇,在新民军团名额中占了一大半居然还不知满足,估计心里对这些塞外蛮子的火气比憨牛还要大些。
憨牛本没打算放过托蒙德,不过,林恩在他临行前嘱咐过,在肃清拥有异心野人新兵的时候,也要在野人中树立榜样,憨牛从身边的军法官嘴里得知了托蒙德在军团中的地位,这样人似乎最适合拿来树立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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