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危险靠近 (2-1)

沈卿墨见她闭上眸子，心下一乱，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搂着她，用自己尚且温热的手将她的小手包住，让她的脸贴近他的颈间想让她脸上的寒气散去。

秦栎见沈卿墨此行，连忙阻止道“瑟儿衣服还是湿的，这样你也会被冻晕的！”

不过片刻，沈卿墨的脸色便苍白了几分，他淡然一笑“无碍，我功力深厚你大可放心”见秦栎还有所言，沈卿墨指了指潭中的落叶“此处定有树，你们可拾些树枝来生火。”

秦栎欲言又止，但见秦瑟此刻已是昏迷不醒，只得劝了桃栀同他一道去寻柴火。

见二人行远，沈卿墨轻抚了抚秦瑟的脸，坚定道“我定会救你。”他轻缓的将秦瑟扶坐起来，盘腿运功，手掌落在她的背部，丝丝缕缕的温暖蔓延至秦瑟四肢百骸，万千血脉，为她驱逐体中寒气。

沈卿墨心下暗道此寒难祛，而又隔了层层早已湿透的衣衫，沈卿墨心中一念闪过，若是褪去衣衫，祛寒定是事半功倍，可若如此……

沈卿墨犹豫了许久，却如何也下不了定论，直至秦瑟迷糊中又喃喃道“冷……”沈卿墨自知此时不可再一拖再拖，若是再犹豫不决秦瑟便再难清醒过来。

周遭寒气再次蔓延而来，使得沈卿墨微微一颤，他探手到秦瑟额上，此时她烫的如同火炉一般，身子却十分冰冷，沈卿墨知晓此时已是生死关头，若是再迟，便是如何也无力回天。

沈卿墨心下有了决断，便从自己衣角处扯下一片白布，捆在头上将眼睛掩住，心下一沉，将秦瑟衣衫层层褪下，虽他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却还是乱作了一盘。

最后，沈卿墨与秦瑟只隔了件亵衣，默然片刻，他摒除心中杂念，全神贯注的为秦瑟驱寒，不过一时片刻，他的额间已涔满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精致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石上砸出一朵无色的小花。

有了沈卿墨运功驱寒，秦瑟脑热渐褪，寒气缓缓散去，意识也渐渐清晰，身子却仍是难以动弹。

沈卿墨自知，若是秦栎二人再不回来，他即便用内力如此绵延不绝为秦瑟驱寒，却也只是下策，若是不挡住潭中蔓延而来的寒气，他如此行为也不过是在拖延秦瑟死去的时辰，若是待他力气耗尽，无力抵挡潭中涌出的寒水之气，届时，他二人皆会葬身于此处。

一柱香之后，沈卿墨的眉睫之上已覆上一层薄霜，为秦瑟后背输入内力的双手也微颤起来。

想是夜幕降临，潭中寒气更甚，定是此处有这极寒冰潭，除却他二人，潭边无一活物，寸草不生。

沈卿墨的意识逐渐涣散，待他力竭，双手快要落下之时，不远处传来秦栎二人的喊叫声，沈卿墨下意识的用衣物将秦瑟的身子裹住，扯下白纱有些不支的看向奔赴而来的二人。

秦栎见他手中捏着的白布及苍白的面目，再看看身前霜气渐消的秦瑟，知他是耗费内力来为秦瑟驱去了寒气，心下有些愧疚自己来迟，秦栎蹲下身来将沈卿墨扶起“大恩不言谢，待出去你我二人定要一醉方休。”

沈卿墨淡然一笑，轻声应了下来，而后瞧见手中无物的二人有些不解“这？”

桃栀欣喜的指了指他们方才来的方向“那不远处有一拐角，那有一丛藤蔓，只要穿过藤蔓便能出这潭谷了。”

秦栎点了点头，扫过秦瑟沈卿墨二人泛白的脸庞，神色肃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下便离开罢。”

沈卿墨弯腰将还未转醒的秦瑟抱起，秦栎见状，自是了然于心，便也不再多言，拉了桃栀往方才那方原路行去。

果不其然，行至转角处确有一封住洞口的藤蔓，秦栎未带剑，沈卿墨便将魂祭递于他，秦栎剑法凌厉，须臾之间，藤蔓便纷纷落了地洞口之外竟是一片竹林。

四人踏出洞口，行至竹林间，由是已至深夜，林子与在洞中一般黑暗，唯有夜幕之上有着些许微微闪烁的星子，今夜无月，风很大，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桃栀毕竟是个女子，自是有些害怕，便是揪着秦栎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慢慢挪动，秦栎面上不作表情，心下却是暗暗自喜。

他们走了很久，终是出了那片竹林，不远处似有人家，挂在外面的灯笼散发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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