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明面红耳赤。
最后的一丝尊严都没了!
本来无论在外头受到怎样的议论,至少还能在余长冬面前装装逼——毕竟这货也是个妻管严,在同类面前装逼,还是能获得一定快感的。
“爸,你是不是感觉很尴尬?”
“有一点。”
“那就好。”
啪!
陈先明拍了余长冬一后脑勺,“连你都取笑我,行,我不装了,那死婆娘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把我打成这样,保不齐明天就上新闻,考虑过我的形象吗!”
“可是你搂人家腰啊。”余长冬说道。
“你还没到年纪,哪里懂我的痛苦,我就是一只笼中的鸟!”
陈先明越说越来气,“你以为我天生懦弱吗,当年没出息的时候,的确是犯浑了,害得慧兰受苦,但二十几年了,我一直在弥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他妈不会累的吗!”
砰。
陈先明砸碎了酒杯,双目变得赤红,“人要是犯了错,就像小偷,哪怕改正了,有人丢东西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你,每天就拿当年的事情出来说,对我呼来喝去的,给过我一丝体贴吗。
更何况我还坚守底线,从来没有出轨,那秘书小林不比陪酒女漂亮一百倍吗,这我都没动手,今晚那样的场合,一帮老色批,我要是坐那儿跟个呆子一样,谁他妈带你一起玩。
慧兰她懂个屁,真以为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喊喊口号,钱就大把大把的自己飞过来了,越想越他妈来气,明天离婚去,操!”
积压多年的苦水,在余长冬的刺激下,一次性全倒出来了。
两世为人的余长冬,头一次见老丈人发这么大的火。
陈先明在林慧兰面前的懦弱,来源于当年的亏欠。
他花了二十几年,穷极一切的去弥补,今晚意外发现。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
于是身心俱疲。
老一辈的事情,余长冬不方便发表见解,而且也说不出个对错来。
只能听他骂,陪他喝酒、抽烟。
陈先明表示,这几天都不回去住了,哪怕林慧兰气消了,也不回去。
可是到了后半夜。
陈先明醉醺醺的时候,竟然抓着余长冬的胳膊,迷迷糊糊的说道:“大冬啊,你们年轻人招数多,教教我,这回该怎么哄她。
我嘴笨呐,只会说对不起,只会保证没有下次,但她不吃这套了。”
这死婆娘,跟我大半辈子了,我随便一想都知道,现在还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呢,待会儿憋一身汗,风一吹又着凉,着凉了又怪到我身上……”
余长冬鼻子一酸。
可能每个人都在用他独特的方式,去爱着心里的那个人吧。
即使,嘴上骂得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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