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陪朋友去大召烧香,刚拿着一柱香走到大召山门南边的香炉前,还没看清来者何人,手里的香就已被对方一把抓住。来者是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头戴黑色毛线帽,面色较黑,脸型瘦小,年纪约在五十上下,操东北口音的男子。他十分热情地死死抓住我手里的香,没经允许就主动要教我点香、上香,口中不断念念有辞,接二连三地给你讲一些诸如如何上香才对、今天上香怎么怎么好,之类貌似很有佛意但漏洞百出的话,让你只有听音意,而无思辩心。甚至细到让你点香的时候,要一根一根地转几圈,谓之十来运转,叩拜时,还按着你的头让你从东向南依次拜起,他还在旁边振振有词地给你念叨一些祈神保佑的话。如果稍微懂点佛教常识的人都知道,大召寺供奉的是藏传佛教,而你要再仔细听此男口中所念的,居然都是道家里的诸路神仙。真是可笑之极。我早知其中有诈,但想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顺着他的指挥一步一步往下走。等转过一圈之后,他让我手举高香面北而立,合目凝神,便凑近我的耳边又来了一大套祈祷的套话。我有一听没一听地只等着他什么时候要钱。可是这厮就是不提钱的事。等插完香好,我转身要走,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其上虽然印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红色纹饰,好像是道符之物,但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一张擦屁股纸一样让人倒胃口。我以为从这张纸开始他就要钱了,但其实只是一个饵罢了。他让我摸三摸,吹三吹,扔到了香炉里。我以为到此为止了。正要离开,谁知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小类似工作证一样的小本子,但并没有让我看封面,不知是不是不敢给看。总之他边打开小本子,边再次强调他是个出家人,可能是为了取信于人或是骗信于人吧,待我上前一看,不襟暗中大笑,本子的做旧水平很是一般,所谓的章印模糊不清,最可笑的是,照片上的他居然穿的是一身道袍。我了个去的,你的是修道的,跑到人家佛都寺院前装TMD的什么蒜啊!可以说,这个小本子刚在我面前一晃就马上被收了回去。但他不知我眼尖,重要的漏洞再次被我发现了。他还说跟我有缘,才助我求佛保佑,今天他只接了三个月缘人,接完我这一单生意马上就要坐火车回家了。我再了个去的去。大过年的,你要回家还坐火车,这TMD的说明你不是本地人,你的一个外地人跟我们呼市大召前装B哄人的也不怕我们大召的佛光把你丫照回原形!我没理这厮,还是要走,最后他强力拉住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叠黄色的纸,也没让我看清上所画何物,只说这是他修行多年所得灵符,随身带数日后在烧掉可保一年平安之类的话。我问他这多少钱,他立即拿话堵我,他说你什么也别说,别提钱。我心说:我考,你的就是想要钱,还在这儿装呢!我就等着他最后露底牌,于是又按着他的说法,在这张还是类似擦屁股纸的黄纸上摸三摸,吹三吹。最后,他把这纸左叠又叠好不容易折成个球也不是的纸三角,硬性地塞到了我的衣兜里。最后,我没时间再跟他绕弯子了,来了个激将法,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要走,结果他急了。硬是拉住我,跟我要钱,表面上说是给多不嫌多,给少不嫌少,看似无所谓,其实大家看到这儿心里都清楚,这厮能是这么大度无私之人么?不可能的,一准是拿这话装垫屁股纸给脸上贴金呢!我真有心一个大子儿也不给,但转念一想,我看看他这麻了球烦大半天到底想要多少钱,于是把兜里的十块钱给了他。结果,我靠,光看他的表情就的让我能笑喷了。开始还阳光一脸的大灿烂,一看只有十块钱,这脸一下就阴沉一地死全家。可以想想在他心里的那种失落是何等令之气愤到想要痛偏我一顿。他居然跟我说,他的这一套要是在这大召寺里做一次起码要六百块钱,还从兜里掏出也一把钱给我看,说是今天已经接了多少多少,我抽眼一看,那手里的钱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我看他从来没赚到过六百块钱吧。再者说了,我在呼市活了三十多年,来大召就跟逛公园一样的熟,从来没听说过在大召里有儿等这样给人做狗屁法事的,大召里做法事从来不会伸手管人要钱,反而大笔大笔捐善款的人有的是。不过,想来多少给点钱也不为过,就全当是花十块钱听了一场滑稽戏,看了一个小丑的表演,打发了一个挺可怜的要饭的罢了。那厮还想再问我多要,我则给他个二比零,我说身上有钱,但我要拿到大召里请佛用的。听到这儿,这厮退了,想罢也是心虚而逃吧。我朋友也遇到另一个操东北口音的大婶如此之般的纠缠半天,最后多朋友本是一分也不想给,那老女人却放了一句狠话,警告我朋友必须放下点钱才能走,我余光一看,周围已有几个身影定身不动朝向我处,估计下一步他们可能就要凑到近前了。我给朋友使了个眼色,同样也是扔下块八毛的走了。事后我俩在大召里烧香各花了三百多。比起在外边花的那十块钱来讲,这三百花了才真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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