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当前和今后 (2-1)

夜间无事，便掌一盏灯。

夜间寝室中，窗边有月光，烛火照白纸，其上黑字如性情乖巧的舞女，随着夏萧心意翩翩起舞，时而动作缓慢，捻起秀手。时而蜂腰扭动，舞的痴迷醉人，不曾停歇。

这是舒霜为夏萧做的笔记，阐述十分清楚，语句通顺，因此阅读无碍。

看舒霜的字，夏萧总有一种舒心感，极为享受。

见其笑，命目光鄙夷。

“你怕不是傻了，这么枯燥的内容也能看笑？”

因为命前几日也没上课，今日便和夏萧一起看。其实他不喜欢这些内容，有人出来还好，可摆着文字，太过枯燥了些。更重要的是，有的字他不认识。反观夏萧，认真的态度有些吓人，他一目十行的本事，更是令命惊愕。

“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

“哪？”

命还以为自己错过了那句话，又将看过的纸看了一遍，可哪有黄金屋？哪有颜如玉？

“一个比喻罢了。”

“有话直，拐弯抹角干嘛？”

“这样的话更生动，易懂。”

“没觉得。”

“那你觉得我爱你，和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那个好？”

“老鼠不爱大米，它只是贪食。”

夏萧耸了耸肩，似你的对。可若凡事都这么杠，便没了意义。看夏萧颇为不耐烦的样，命有些不服气，问：

“上面这么多道理，你都能懂？”

“略懂。”

“今教员讲的，你也懂了？”

“略懂。”

这是一个谦虚含蓄的词，可夏萧觉得，它有种别样的张扬。无论何事，只要是问，便是略懂。至于懂得多少，懂得多少深度，难。

命不喜欢深奥，兽的语言文字也没人类复杂，他们对大自然的粗犷理解与热情随和的性格，给兽的文字增添一种美妙的误解。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圈，命问夏萧：

“你猜这是什么？”

“圆、圈、零？”

命摇头，颇显得意，总算有夏萧不懂的事。

“这是太阳！大荒中，月有圆缺，时常变化形样。可太阳只要现身，便是圆形，所以它在兽族的文字里，就是一个圆。”

“那圆怎么表示？”

追溯起历史，本就比人类率先出现的荒兽有着繁多纪元。在荒兽的霸主纪元中，人类只是他们的食子，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但短短的万年里，人类翻身，成了大荒的主人。而瑰丽宏观的文字，便是人类确立霸主地位的体现。荒兽始终没有创造出如何完整的文字体系，这一点，无论如何荒兽都败于下风。

现实会否认超前者，但历史会肯定。只是命不想服软，反驳道：

“自有表达方式。”

夏萧一笑，不再追究，而是对推门走进寝室的秦风慕林伸手。

“来半根黄瓜。”

秦风慕林各自掰断，递给夏萧和命，随之坐在方桌前。

咬一口黄瓜，清脆凉爽，正适合吹着微风的午夜。午夜中，看烛灯学，还算有些惬意。这都归功于学院的地理位置，若它不在山中，夏萧肯定难熬夏日的夜晚。他怕热，难以用心静治好。

“圣人之道，是为不争。”

夏萧呢喃，仔细揣摩，这句话的意思没浅显于表面。

道万物，各有轨迹，比如鹿藏于林，鸟翔于，鱼潜于水。又好比宇宙中的日月星辰，各有运行的轨迹。如果运行到别饶轨迹上，便会相撞。也就是走自己的路，别一昧模仿别人，这才是不争。

夏萧心想有意思，继续往下看。命看的慢，指着夏萧已思考过的话，道：

“这句话像你，你看啊，你不和王陵争，不正是这里记载的圣人。”

见夏萧高挑起眉，命笑道：

“我的如何？”

“就算如你理解，我也不是圣人。圣人太高太累，做一件坏事便会被世人否定所有的好。而且我也并非不喜欢争，只是先前没有需要争的东西。当然，我也不是恶人，恶人没法让家人骄傲，所以还是做个平凡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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