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坟地尽头的那三座与众不同的墓碑,其他墓碑都是木质十字架状,唯有它们是黑色大理石制,其中两个的表面刻着字,另一个一片空白。
他们凑到那两个墓碑前查看,只见第一个上刻着这样几行字:
隐岐,吾之挚爱,至善至美。
为吾与吾儿禾时之罪,殁于20年月日。
乃天主察吾未曾背负罪孽,以此罚之。
可悲可叹,吾爱已逝。
“隐岐”是这个墓碑所载死者的名字。至于另一个墓碑上的名字则是“禾时”,上面写着:
禾时,吾之小儿。
罪孽累累,吾之不察,令吾爱隐岐殒命。
由吾承负其罪,予其解脱,殁于20年月日。
此乃天主之感召,吾始悟之。
两个墓碑看下来,物哀似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上一次到这边来时,曾听那个男人说过,这里是残樱专门为他设置的礼拜堂。
“我说,这两个墓上的人名难不成是以津的”他试探着问道。
“无法肯定,但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儿子。”鬼怒面不改色地回答。
物哀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隐岐和禾时真的是以津,那个瘦削大汉的亲属,那么按照墓碑上的文字叙述,他的儿子应该害死了他的妻子,而他又将他的儿子
“道三倒台,接下来要对付的只剩叛徒代理人。既然没法把假死者作为突破口,想要确定叛徒代理人的身份,就必须详细了解三个代理人的身份背景。”鬼怒仔细查看着墓碑上的蛛丝马迹,“先从以津开始,他的着手点就是这两座墓碑。”
末喜看了眼墓碑上二人死亡时间的差距,禾时恰好死于隐岐死后一年的同一天。
“我不知道这样推理有没有问题隐岐是他的妻子,禾时是他的儿子,而他的纵容令禾时酿下大错,也害死了隐岐。”末喜尝试描述出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故事,“在这之后,以津追杀禾时,也有可能是把禾时监禁了起来管它是哪种,总之,在一年后隐岐的祭日,亲手杀了儿子以告慰死去的妻子。”
物哀也想到了些什么:“而且在妻子死去之前,他还不是个把罪和苦痛挂在嘴边的偏执狂。他认为妻子的死是自己和儿子没有背负罪孽的惩罚,而且儿子的弑母之罪过于沉重,所以杀死儿子来让他解脱,让自己承受所有的罪。从那之后,他就自命为神的使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鬼怒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这便说明她对这套说法也较为认同。
“如果是真的,那这也太令人悲伤了”物哀注视着墓碑,竟有一点儿同情起以津来。
“但这样的过去能够说明些什么吗?”末喜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以津的过去能够为他们提供的线索。
“目前不能,”鬼怒说着又指了指一侧,“但这个可以。”
物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是第三个大理石墓碑,上面一个字都没刻。
他的脑海里猛地闪现过当时和以津在这里对话的情景。那时的以津曾经提过,这三个墓碑都是仿制品,底下并没有埋着真正的尸骨,本体也都还在地面,唯一的用处便是用于他的悼念。
既然如此,为什么连一个无从悼念的无名碑也要一起复制到这里?
这个墓碑究竟是给谁的?
“连一个字都没写的无名碑,一般都是预先留给尚且在生的人的。在那个人死去之后,他的尸体会被埋到墓碑之前,到那时碑上才会镌刻具体的名字。”鬼怒顺着他们所想的心事往下说。
“连这种墓碑都要仿制一份放到这里,说明它是留给在这岛上的某个人的”
物哀喃喃自语着,愈发觉得以以津那样古怪的性格,这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座岛。这座墓碑是留给他自己的。”
“或者留给岛主,如果他就是叛徒代理人的话。”末喜提出了更加可怕的猜测。
三人沉默了一阵。物哀顿觉以津一直以来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可疑起来。
一个将一切与罪孽挂钩衡量,亲手杀死了儿子的人,又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业火乐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