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就是那个活死人县令,然后什么内脏满天飞的那个小说?”一听这话,李津熠立马拉下来脸来,“我就随便看了两眼,说实话,我都快被那些个描写给吓尿了!你一个女孩子,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你说什么呢!那飞的只是头而已,是‘壁虎人’!虽说壁虎断的应该是尾巴。”少女细长平直的眉毛不满地扭出了小圆弧,“还有,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翟大大的故事可精彩了,是你自己胆子太小!”
“你知道吗?翟大大说他喜欢高智商的人,而且他的女主名字里也有‘清’呢。”她洁白光润的贝齿衔起一块凉拌黄瓜,“要是他遇见我,说不定——”
“不行!”
李津熠一个猛子站起来,衣角差点把成怀秀的饭碗掀了个底朝天。所幸后者抓得及时,只是有几条河粉侥幸逃脱,慌不择路,飞到了他们最不该去的地方。
“即使‘清’字一样,你叫苏予清,人家叫那个什么什么清,这才对上三分之一!”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高铭咬牙切齿地扬起手,掀起糊在自己头上的河粉就往他脸上甩,“你是不是巴不得全食堂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失败?!”
李津熠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双手抱胸,目光游弋,“咳!总之……总之就是不行!”他嘴里嘟囔着,皱褶眉头坐下。
“……休想,他休想见到你。”他把头扭向一边,下巴抵着肩膀,门牙死咬嘴唇,“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见李津熠出了糗,苏予清无声地笑起来。她的两颊鼓鼓囊囊地塞满了玉米,像只鸡贼的小仓鼠。成怀秀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如果是在之前,他应该还意识不到坐在原地有什么不妥。
“对了,我和高铭约好要讨论题目,就是老师说的那道附加题。你们慢慢吃,我们就先回去了。”他说着,起身背好书包。
“……嗯,是这样。我们先走了。”
高铭的眼神凝固了几秒,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饭。两人端着各自的餐具走向回收处。他俩前脚刚走,后脚就飘来了一阵青涩而愉悦的欢笑声。
“成有才。”高铭说,“你好像变了。”
“是吗?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说不清。但那个家教,你最好对他多留个心眼。”
“为什么?”
“你自己清楚。”高铭斜睨了成怀秀一眼,“别陷太深。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惹上什么麻烦,我到时候绝对不会出手相救。”
***
开什么玩笑?
只不过是有位长辈尊重他,照顾他,掏心窝子地疼爱他,而那人又恰好如此完美。这分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怎么在高铭眼中就成了极为糟糕的事情呢?
“而且他还把主位让给我坐呢,我要是在家这样,哼,老爸绝对会威胁要打断我的腿。”
成怀秀用脚趾抓住椅子的边缘,胳膊肘支住膝盖上,手指不停地揉搓着额前的两条刘海。坐在这,他有属于自己的小垫子,自己的玻璃杯,还可以一眼看到门口的小柜子,上面的书、奖券盒和旧雨伞。
“陈耀,我有点饿。”他对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说。
“还要再等一会儿。”煤气灶上的锅子“砰砰”作响,陈耀甩了甩手上的泡沫,丢下水池里的碗筷去调节火力。
“哦。”成怀秀头倚着膝盖上,双手垂向身体两侧,“嗯?”
在书架的缝隙里隐着两坨软绵绵的玩意儿。颜色过暗,夹角过小,头顶的灯光难以深入,成怀秀有些看不真切。他跳下椅子,用余光瞄着厨房,悄悄将那些东西捉了出来。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第一件,一顶深棕色针织帽子。
成怀秀动手抻了抻,布料弹性十足。它散出一股香味,有些辛辣,灼得他鼻腔生疼。他将帽子里外翻转,从内壁上拽出了一根中等长度的,偏红的浅棕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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