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和一众将士骑在马摇摇晃晃走了二十余里,眼见周围空旷,四处无人,大笑道:“都别演了,杀敌的本事长没长进不知道,装样的本事倒不小,平常咋没看出来呢?”
众将士哄然大笑,看尹喜拨转马头,纷纷跟急驰而去。
尹喜一众纵马急驰,眼见天色将黑,路边忽的亮起火把,约有数百之多,众人纵马驰过,尹喜回头望去,但见数百步卒,着皮甲,执兵器正列队而行,虽然队形不整,但绝非散兵游勇可比,显是有过一定的训练。
尹喜心下一松,暗道:“还好赶,若这武家家主交完私兵,于回家路被人截杀,自己这趟三晋之行,那可是大大的脸无光。”
尹喜一行纵马驰过,那队步卒自然是瞧见了的,便有步卒凑到为首的红脸大汉跟前,悄声道:“头儿,看装束象是禁军哇。”
那红脸大汉名叫臧霸,正是奉命截杀武家家主的头领,臧霸早就看出尹喜一行乃是禁军,也不搭话,只是阴郁的点了点头,又行了百余步,猛地转身,对步卒喊话道:“呆会儿到了地头,都别乱动,见机行事,宁可受家主责罚,也别他娘的把小命仍这儿!”
步卒中有胆豪的大声叫嚷:“他们才百来人,咱们五百人,怕他个毛,直接干就完了。”
话音落地,颇有几个年轻雄壮的声音附合。
臧霸一声不吭,在火光照耀中红脸膛越发的红了起来,狠狠的扫视着那几个年青人,大踏步走到队中象拎小鸡一样把刚才大声鼓噪的小伙拎到了队前,狠狠地掼到了地下。
众人见臧霸恶狠狠地眼神扫来,被其威势所慑,顿时安静了下来。
臧霸凶狠的声音响起:“一百人?那是一百骑兵!你们打过仗?你们杀过人?!”
臧霸说着脱下皮甲,扯开衣,只见从肩至腹长长的一道疤狰狞醒目,臧霸恶狠狠的声音再度响起:“老子大小三仗,亲见骑兵凶狠,排在老子前头的步卒跟割麦子一样往下倒,老子命大,多了一条疤但留了一条命。”
臧霸说着穿回衣服皮甲,高声道:“对付骑兵,便组成战阵胜负也是五五分,何况你们连他娘的战阵都组不成。”
臧霸看着被掼在地下的年青人灰头土脸的站起,去重重的就是一脚,骂道:“李二毛,你小子想巴结向,那是你的事,待会儿若不听号令,拖累大伙性命,老子的刀可不认得你!”
那李二毛当众受辱,可臧霸所说句句在理,只低了头,讪讪的回归本队。
臧霸见众人听了进去,方挥了挥手,五百步卒继续前进。
臧霸等人又行了二十里,队中却有机伶的,大声道:“头儿,咱们怎么也不如骑兵快,就在这里等着如何,也好那什么待劳。”
臧霸回头看去,冲那发话的青年点点头,大声道:“有理!听我命令,原地休息,嗯,多点火把,以示没有敌意。”
臧霸等人没歇多久,远远一行火把逶迤而来,行至距臧霸一箭之地,三支响箭呼啸而来,‘夺夺夺’三声钉在树。
臧霸众人心底登时一寒。
刘能曾问过尹喜,匈奴人善骑射,何以潼关之战不见用弓箭?尹喜给刘能的解释是弓箭难得,是重要战略物资,若非国战,等闲不会使用弓箭,若用弓箭,也有专门的弓手。
此时臧霸等人见对方配备弓手,且暗夜之中箭法奇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再不起半分争斗的心思。
臧霸毕竟在战场厮杀过,见这三箭警告之意颇浓,放下手中大刀,起身站于路中,提足了中气大声问道:“不知对面是禁军哪位将军?”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镇北将军尹喜在此,尔是何人,来此何干?”
臧霸既然在军中待过,自是边军,知晓尹喜之名,而自己只是个基层小军官,料尹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臧霸既下了决心宁受责罚不起冲突,早就组织好了语言,当下高声叫道:“尹将军,小人臧霸,在边军待过,也杀过敌,现在晋南陈家谋差糊口。家主交待最近有大股盗匪出没,担心武家主被贼人截杀,特命小人带五百人前来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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