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此时正四仰八叉地坐在太师椅前,面前一张硕大的班台一盏热茶兀自腾腾地冒着热气。
班台对面正襟危坐的文太傅一脸无奈的看着漫不经心地刘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以臣近日所闻,成立北方军区似无大碍,包括太后封地在内,有几个大贵族是肯定不交私兵的,其余中小贵族,大半是愿交出私兵的,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中等贵族犹豫不定,意在观望。”
文太傅见刘骜貌似认真在听,但是面无表情,仰脸看着屋顶,鬼知道这货有没有认真在听。
不管刘骜是不是认真在听,文太傅仍是继续道:“成立北方军区一事,利国利民,只是有两件事,皇帝须早做打算,一是军饷筹集;二是小贵族交出私兵后利益如何保证?三是私兵虽是兵,平时也种地,这走了之后,小贵族的利益会受损,这个如何补偿?”
刘骜待文太傅说完,冷不丁问了一句:“太傅可是空儒一脉?”
文太傅不防刘骜在此端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回道:“臣年青时曾多处游学,倒是在空虚子老先生门下颇久,不过臣不算空儒一脉,臣行过弟子礼的是纵横术独孤鸿老先生。”
刘骜点了点道:“右相刚才所言极是,问题是,你能想到的,多数人也能想到。刘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除了智慧绝顶之人,大家想法差不多,之所以需要商议,是因为人们利益不同,立场也便不同,是以需要找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刘骜意味深长地看着文太傅,又道:“右相切莫学空儒一脉,以为出主意是了不起的事情,其实出主意这种事再平凡不过,朝堂需要的是拿出具体方案的人,具体到方案的执行范围、执行时间、执行人、遇到问题的处理办法、财务预算等等,这种人称之为人材,朝堂需要;而能够完整认真执行下去的人,天下需要。”
刘骜的声音不急不缓,平平淡淡,可文太傅的脸忽青忽白,正想出声应答,史中书急匆匆走了进来,在刘骜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骜腾地起身,向文太傅温和地笑了笑,“本皇有急事,右相请便。”言罢和史中书急怱怱便走。
文太傳摇头苦笑,忽然猛地一怔,望着刘骜急怱怱的身影陷入沉思。
五戒住在城东的小院极是幽静,院子虽不大,但是干净整齐,一样有回廊屋檐,只是屋中陈设没有了朝中贵人开始流行的家俱,依旧地席地而坐。
帝释、多闻、重阳和五戒面前俱摆一小几,几是几样小菜和黄浊不堪的酒。
重阳忽地想起《临江仙》中所云‘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那一壶浊酒想必就是眼前这酒了。
重阳肚中暗笑,面却是一本正经,正襟危坐,不失高人风范。
五戒对重阳颇为敬重,五戒对天象很是有兴趣,而重阳所知不多的天文学知识偶尔露出一星半点,对五戒来说也是极为高深。
四人此时正谈到去向问题。
多闻决心跟着重阳去证道,而帝释则是大显踌躇,明王令帝释护送重阳,按说任务已经完成,是回去缴令还是继续行程,帝释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最终帝释还是决定回明王教缴令。
五戒仍是一副出尘的模样,悠然道:“大周繁华,胜我天竺百倍,正是传道之所,眼见天下将有大变,我明王教大有用武之地。”
言罢目光内敛,显是用意颇深。
刘骜急怱怱向宫门外走去,可忙坏了史中书,连忙招呼护卫一溜小跑地很了去。
恰在宫门处,刘骜的五大护卫和一众侍从拥着一位姑娘往里走,正是刘骜小妹刘昭。
刘昭却是带着一众高手去军营看军中第一勇士比武,此时心满意足,兴高彩烈地回来,甫入宫门便见刘骜急怱怱往外走,便前一把拉住,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刘骜也知军中比武之事,何况史中书告诉自己刘能此时正在官中驿站饮酒,想来今夜不会走,眼见小妹兴致颇高,便配合的聊了起来。
“然则那军中第一勇士到底是谁?”刘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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