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首次建立的羁绊】 (3-2)

内容听起来是在担心自己，口吻却微微传达出怄气感，当截然不同的两种含义并在一起出现后，薇尔莉特发现自己根本弄不清对面的真实想法。

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难过……

生气就是生气难过就是难过，为什么他可以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表达出来，薇尔莉特想不明白。

张张嘴，薇尔莉特没有说话，目不转睛中，企图从那张脸读出更多信息。

“事情我已经从艾丽卡那里听说了，但要是你以为折磨自己就可以将功补过，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也许客人看见你的样子会心软，可实质的问题解决了吗？”

犹豫了一下，薇尔莉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明明是按照客人的意思写出来的，可为什么……”表情彷徨的侧开脸，她低下了头，“也许我是真的，不适合当人偶吧。”

“确实，我也觉得你不适合。”介的语气不由分说，给出的答案并不意外。

【果然……】

“那是因为你太过直白，太不会察言观色，完全不去思考客人的言下之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直来直去。可这一切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吗？”

薇尔莉特无力的摇了摇头。

“因为尽管你的脸很美，却跟戴面具一样从不改变，我在你身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情感，要当一个体会别人情绪的代笔人员，这是绝对绝对不够的，之前我多多少少觉得你跟希尔薇有些地方神似，但我错了，你们其实有本质的区别。说真的希尔薇都比你适合做人偶，因为她虽然从小被折磨到大以致于感到麻木，实际内心却非常敏感情绪也非常丰富，一旦被外界触动，一旦发现对方真的不具备任何恶意后就会主动敞开心扉。可你不同，在这几天的观察下我发现你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其他表情，也完全感受不到你表面之下的情绪，如果不是曾经某一次看到眼神传达的忧郁，我甚至认为你就是个会动的尸体，所以薇尔莉特，你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很好奇。”

聆听完对方的长篇大断，薇尔莉特的头耸拉得更深了，轻轻闭眼皮，天蓝色的瞳孔逐渐失去光泽，往日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在脑中一幕幕重演。

……

最早期的记忆碎片早就模糊不清，能回忆起的最初，是一片幽黑的环境，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摇篮一样的地方，那时的自己被毛毯覆盖着整个身躯，冥冥中只能听见外部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没多久，随着毛毯被拿走，前方终于有了光照。

紧接着，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这家伙是在东北部战区捡到的，就作为你升迁的礼物送给你吧，但记住只能当武器使用，绝对不能动恻隐之心哦」

那时，其中一个眼神冰冷的男性这样说道。

好像在那个时候，自己唯一记住的就是“武器”一词，并且在那以后深深烙进了脑海。而另一个男性，尽管身材同样高大，同样穿着墨绿色的服装，脸的表情却跟一个有些区别。

那双祖母绿的瞳孔，传递出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感。

回想起来，那就是自己和基尔伯特少佐的第一次见面吧。

再后来，少佐似乎把自己带到一栋宅邸，留下了希望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告别。然而不知为何，兴许是对一切伸向自己的动作的敏感，自己当时狠狠的咬了那个妇女的手，导致被嫌弃的自己最终被扔回少佐身旁。

「薇尔莉特……从今往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吧，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为配得这个名字的存在」

自己的名字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

再后来，就是艰苦的行军打仗生活，高强度的技巧培训，日复一日完成各种各样的艰难任务。

「你，真的像基尔伯特的狗呢」

这是她第二次从那个男性那里听到的，语气甚至有些不屑。

但没有关系，不管是武器还是狗，只要能贯彻保护少佐的责任，替他完成各种各样任务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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